桂儿定睛一看,被架着的人是夫人院里一个家丁,叫老九的,已经在夫人手底下多年,算是心腹,是从江城带过来的,平常不太言语,但只听命于夫人。
架着他走进来的,就是在他们家附近摆摊监视的那些小贩。
屋里的人一下子懵了,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穿着皮夹克,戴着鸭舌帽的人走了进来,双手抱肩,对夫人和沙延耀说:“这个人刚才偷偷摸摸的从后院攀爬出去,被我们抓到。”
夫人听了,连忙上前笑着说:“这是我们家的家丁,许是想偷跑出去跟相好的幽会,劳累官爷了,我们自己处理吧。”
那壮汉狞笑着说:“但是从他身上搜出来这么一包东西哦。”说着,拿出一个布包,从布包里扎出来一大把的首饰项链还有金条。
桂儿一眼就认出其中一条翡翠项链是夫人经常戴的,非常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见了脸色煞白,愣在原地。
沙延耀突然上前打了老九一个耳光,说:“好你个刁奴,居然敢偷家里东西出去,幸亏长官及时发现。”然后转身对那个壮汉笑着说:“多谢长官,不过此人在我家服侍多年,不想家丑外扬,还请长官让我们自行处理吧。”
那壮汉笑着说:“好啊,既然你们不追究,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些东西是赃物,我们得拿走做记录的。”说着拿起那个布袋直接放入自己皮夹克的内袋里,招呼其他人说:“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夫人连忙上前两步张了张嘴,但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那伙人走了。
沙延耀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夫人,对老九说:“你起来吧。”
老九好像被打的很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流很多血。”一个丫鬟尖叫了起来。
众人转身看去,老九刚刚蹲着的地上一滩血,原来刚才的两枪打中了他,只不过他穿着深色的衣服,所以不太明显。
桂儿连忙对老医生说:“大夫,你快给他看看。”
那老医生上前解开他的衣服,只见他后背有一个大血窟窿,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桂儿对沙延耀说:“哥哥他伤的太重了,恐怕要去医院处理,刚好大夫在这里,先让他包扎一下,然后送去洋大夫开的医院吧。”
沙延耀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大夫。
老大夫就从他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些棉花,堵在那个窟窿上,说:“好了,赶紧送医吧。”
院里的下人一个个都站着不动,担忧的看着院门外,桂儿知道他们是害怕出去了会被打,就对阿诚说:“人命关天,阿诚哥,你去帮忙送一下吧。”
阿诚点头说:“可以,但是我一个人没办法主事。”
夫人不情不愿的掏了三块银元塞给阿诚又叫上门房那个南京本地人的门子,说:“你们俩送他去吧。”
他们两人就找了个板车,拉上已经有点昏迷的老九,在那老医生的带领下走了。
一直到了下午时分阿诚才回来,桂儿连忙问:“情况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