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清楚季霄根本看不见,但他还是自欺欺人的指了指头顶。
“上面的人发现咱俩一直没上去,肯定会派人下来找的。”
伍天池道,“总比咱俩在这儿瞎着眼糊转强,你说呢?”
季霄转过头,面色冷然。
“船主人都往我们的早餐里混老鼠药了,你还指望她把咱们当人看吗?”
伍天池绷不住了。
就在此刻,他突然感觉到身前一空。
面前的人好像突然蹦了下来,在地上不知道鼓着什么。
地下船舱里安静无声,连海水涌动的噪音都传不进来。
在这种视觉听觉完全封闭的状态下,伍天池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抬着两只手臂在黑暗中睁眼瞎乱抓。
“我擦小兄弟你干嘛?人呢?不会走了吧?!”
呲啦一声。
地板上突然冒起一簇小小的火种。
季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又深又绿,他吐掉嘴里的钉子。
“没走。”
看着那簇小小的火种,伍天池眼睛都快掉下来了,震惊的说。
“我的老天奶,你怎么弄出来的?”
季霄正在四处寻找干燥的布料做火把,闻声头也不抬没好气的说。
“钉子和鞋带,摩擦生火没听过吗?”
伍天池听过,但从来没想到有人能在现实中做出来,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竖了个大拇指。
“厉害。”
伍天池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地下船舱显然已经荒废很久,但杂七杂八的东西还落了不少。
季霄挑挑拣拣,勉强做了个简易火把。
“不清楚。”
季霄用牙咬着绳子,一圈一圈将布料缠在木棍上,明亮的火光将他本就带点野性的眉眼照的更加犀利。
“但我可以肯定,待在这儿就是等死。”
伍天池不能理解。
“为什么?”
季霄呸掉绳子线头,转过脸朝他冷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犬齿。
“老伍,咱俩下来的时候明明借着光也认清了路,但偏偏等头顶出现意外,打算回去的时候却找不到来时的方向。”
季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危险。
“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伍天池说不出话来。
就跟没看见他和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样,季霄接着道。
“你现在低头看看地方。”
伍天池下意识的按照他的命令低下头。
只这一眼,伍天池瞬间汗毛竖起,惊了一身冷汗。
地板上密密麻麻,刻满了两个人不同的脚印。
——这一幕,似曾相识。
“这…这不会……?”
伍天池嘴唇颤抖着抬起脸来。
可黑手党的少爷显然已经过惯了磨牙吮血的生活,连一句安慰都没分给他。
季霄抬头看了看布满灰尘又全是裂缝的天花板,道。
“把人骗下来,封死出口,等被困的人在下面转到精疲力尽之后,他们自然能为所欲为。”
季霄转过脸来盯着他。
野狼眼中带着被耍了一通的恼怒和伍天池完全不能理解的兴奋。
“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