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总算提了点建设性的考量。你说的对,那小云儿现在知道了吗?”
“呃,还没。”
“那你给我关注着,他要是知道了准备回来,就告诉我,我得去安抚他一下。如果他知道了,却没回来的意思,”银月咬牙切齿,“也要告诉我,我得过去揍他一顿,岂不是养了头白眼狼了!”
银月暂时住在了稷下学堂里。
虽然百里东君对于李长生与萧若风所说的“这都是为了不让银月因为这“包庇朝廷钦犯”的罪名而被抓”的说法心里梗了一根刺,但是现在好像也的确只能如此。不过好处就是,银月姐姐住在了学堂里,天天都能见到了!
然而百里东君也就是想一想,毕竟,银月姐姐担着琅琊王准王妃的名头。学堂里这么多双眼看着,他再也不能毫无顾忌地向她开怀而笑,对着她肆无忌惮地倾诉心绪,甚至,除了小时候那番“稚子豪言”之外,他还没有真正表明过心意。
哎,真愁啊。
但是,还有人似乎更愁。
谁?
几个学生凑在一处八卦:
“你发现没,小先生最近很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
“你没发现他常常走神吗?给我们讲学也好,处理学堂的事项也好,总会出些差错,连李先生都让他回王府休息一阵子再来。”
“难道是因为相思病?刚被赐婚,天天想着苏姑娘吗?”
“不太对。按理说赐婚应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啊,怎么会是这样愁眉苦脸,黯然神伤的样子?莫非是对苏姑娘不满意?”
“去你的!就苏姑娘这样的,你做梦也梦不到吧?那风荷院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王府派来的两丫鬟天天在门口骂人呢!我连挤也还没挤进去呢,就被东八公子头上打了两个包,上哪委屈去?”
“快快快,东八公子来了!”
“啊!柳月公子来了!”
“完蛋了……”
柳月站在那里,纱幔下的俊脸一皱眉:“学堂里妄议是非,自已去训诫堂领罚。”
三个外门弟子愁眉苦脸一作揖:“是……”
碎嘴的小鸭子们走了,柳月和百里东君面对面走来,百里东君没精打采招呼了一声:“柳月师兄。”
“东君,去哪呢?师父不在。”
“我知道,我刚碰见他出去了。我打算……”百里东君叹了口气,抬眼望了一个方向。
柳月的视线往那看了看,他们师兄弟大致也知道赐婚一事的始末,而且,雷梦杀那张嘴,就没有藏得住的秘密,大概除了百里东君,其他几位师兄弟,都知道风七对赐婚一事,并不当儿戏,否则,堂堂琅琊王,怎么会拿自已的婚事开玩笑呢。
但是现在,明显是踢到了铁板上,人家姑娘生气了。
“东君啊,你还记得你来天启的目标是为了什么吗?”柳月打算开导开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