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魏国公徐弘基的西圃别院当中,一群南京当地的勋贵凑在一起,在讨论和要饭有关的话题。
“唉,这哪里是讨饭,分明就是抢钱啊!”
“可不是嘛,200万税额一下就提到了2000万......湖广那边的百姓可是苦了!”
“呵呵,湖广200万涨到2000万......咱们南直隶怎么办?是不是要从600万加到6000万?”
“6000万?那怎么可能?不过3000万恐怕是少不了的!”
“3000万?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交那么多?这也不合祖制啊!”
一个勋贵苦笑着道:“魏国公,万岁爷干什么事儿会不合乎祖制?湖广的田赋又不是万岁爷要涨的,那是湖广的王爷和士绅们哭着求着要涨的!”
“哭着求着?”魏国公徐弘基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刚刚从湖广回来的刘孔昭接过话题,“国公,那是真的......万岁爷可不是两手空空到的湖广,他是带着100万陕西饥民和几十万明军过去的!100万啊!哪个府受得了?要是100万淮北灾民挤进了南京城,南京的官绅百姓也得哭求着要加税啊!”
“怎么能让他们进来?”徐弘基一张白净的面皮一下就变得有点青了:“南京可是太祖高皇帝孝陵所在!”
“魏国公......”旁边的勋贵尴尬的说:“您要知道,湖广的士绅,九成以上都被万岁爷给枪毙了。
人家现在是约法三章啊,我们里面,哪个经得起查?
再说了南直隶这边那么多的卫所,该有多少军
屯?镇常苏松一带历来有许多官田,现在都在谁手里?
根据祖制,朝廷一年拿3000多万,但是全国三四百个卫,小200万军户可都是不吃饷的!”
魏国公徐弘基哼了一声,也不言语了。
从北方来的勋贵瞅见徐弘基这个“宅国公”(他天启元年就退休了)还是一脸不服气,笑着道:“魏国公,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不能和万岁爷对着干,好好的公府整没了,那才叫一个惨!”
徐弘基抖了一下,脸色不是变青,而是变黑了,声音也有点发哑:“不,不至于吧!”
“伪楚王兄弟全家赐死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可是南直隶怎么交得出3000万?”
“哪儿就3000万?湖广那边不过就是一亩一石往上交,南直隶的田没有湖广那么多,即便有些隐田,应该也不会超过一亿亩。一亩一石都是一亿两。
再说了,真要拿到了万岁爷的粮种,那么增产几亿石都是可以的,万岁爷只要一亩一石的税,该给啊。”
这倒是真的,因为南直隶在漕运、盐业上的贡献也很大......损失也极大!
光是黄淮淹水造成的损失,就是不计其数了。
如果崇祯皇帝真的肯废漕改海,对于南直隶的权贵和士大夫而言,当然是大有好处的——大水一淹,他们得损失多少啊!
崇祯皇帝虽然收税更多,但是让汉人得到的利益也更多。
魏国公想了想,咬牙道:“咱们可以请求折银折布。这一折,好处不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