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安以为来人是水延则派来助她开船厂的管事船工,根本没想过他会亲自到肃州。
看到水延则兄妹渐渐走近的身影,她眼中的惊喜再也遮掩不住。
“水公子,青青,你们怎么来了?”沈岁安嘴角笑容弯起,声音也透着欣悦。
“见过王妃娘娘。”水延则作揖行礼,看似沉稳镇定,但微扬的语调也显出他此时激动的心情。
水青青直接跪在沈岁安的面前,“沈姐姐,终于见到您了。”
沈岁安连忙将她扶起来,又笑看水延则,“你们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见到你们,我很高兴。”
她这才注意到,在水延则身后还有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梳着妇人发髻,容貌清丽秀美,目光清澈。
“这位是?”沈岁安隐隐猜到她的身份。
水延则这才想起还不曾介绍,“王妃娘娘,这是桂娘,是我的新妇。”
沈岁安眼中笑意更盛。
桂娘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快请起。”沈岁安笑盈盈地看她,“好俊俏的姑娘,与水公子是郎才女貌。”
她取下玉镯子套进桂娘的手腕,“你们成亲时没能去贺喜,这手镯贺你们新婚,愿你和水公子白头偕老。”
桂娘脸上闪过惶恐,“王妃娘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沈岁安按住她的手,“再贵重你都能收,再说就是个镯子,有什么贵不贵重的。”
“这……”桂娘转头看向水延则。
水延则只是笑着颔首,“多谢王妃娘娘。”
桂娘这才红着脸,收下了沈岁安的镯子,含羞带怯地行礼,“多谢王妃娘娘。”
沈岁安让他们都坐下说话,“你们都来了,那水夫人呢?”
“沈姐姐,我娘亲也来了,只是她在路上染了风寒,所以便没有来给您请安,她让我代她行礼,等她病好再来磕头。”水青青说。
“看过大夫了吗?”沈岁安看向赵九灵。
“已经为水夫人找了大夫,并无大碍,卧床休息两日就可。”赵九灵道。
沈岁安嗔他一眼,“你也学会瞒着我,居然一字都不曾透露。”
赵九灵浅浅含笑,“阿姐,这个惊喜可欢喜。”
自然是欢喜的。
但沈岁安还是有些疑虑,“水公子放心得下横水大船屯?”
水延则脸上的笑容敛了敛,眼中透出几分郁色。
看来是横水大船屯出了什么事。
“不瞒王妃娘娘,如今我已经做主不了横水大船屯的事情。”水延则露出个苦笑,娓娓说来沈岁安离开雍朝之后发生的事。
自从沈岁安将横水大船屯交给他,一开始都很顺利,船屯照常运转,赵九灵的船队也不受其他限制。
后来姚家开始插手船屯,本来船屯就是沈岁安与姚歆灵合股,但姚歆灵回来之后,被姚家架空了权利,将她拘在家中待嫁。
姚太后命另外的姚家人接管船屯。
一个不懂船屯运转,又想要从船屯和商队拿到巨大利益的掌权人,跟水延则根本相处不来。
水延则就算才是船厂东家,却又如何跟背后有太后当靠山的姚家作对。
他的心腹一个个被各种借口理由弄走,最后他在船屯孤身一人,实在是让人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