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跟着过去:“那一巴掌打得好,就是劲儿还不够大,她若不出手,我都要冲出去了。我知道你怕是也快忍不住了。”
“那倒是没有。”
呸。
可拉倒吧。
沈枝意不信。
虞听晚:“有你在,我干嘛要出手。”
虞听晚:“我的手不疼吗。”
她顶多就是费费嘴撺掇。
沈枝意:
好理由。
谁有你省劲啊。
眼见虞听晚挑起拨浪鼓,沈枝意眯了眯眼。
“你买这个作甚?小娃娃玩的。”
她视线落在虞听晚平坦的小腹。
“你……”
“往哪里瞅?”
虞听晚睨她,没好气:“给你选的。”
沈枝意:???
“我……我更用不上啊。”
她都没男人!
换成别人,沈枝意都要以为是在变着法的羞辱她。
虞听晚幽幽:“你好歹和我接触过几回,总该学学我以德报怨的好品格。”
沈枝意:……
她表示质疑。
“你有吗?”
虞听晚仿若未闻,细声细气道:“楚家的事也算告一段落,那楚六郎对周玉柔念念不忘,逢人都说退婚是他之过。”
“为何他独对你有偏见?”
虞听晚:“你该反省反省啊。”
虞听晚转动着手里的拨浪鼓问小贩:“多少钱?”
小贩笑着道:“不贵,只要四十文。”
上京的物价可真贵。在泽县顶破天了也只不会超过十文。
虞听晚扫了沈枝意一眼:“愣着作甚?还不付钱。”
“他嫌你不够温婉体贴,你也犯不着去改,这辈子八成也就这样了。”
“可到底有过婚约,也算相识一场,他又做爹了,总要送礼聊表一下心意。”
沈枝意一听这话,啧啧称奇。
“外人没准说我不计前嫌落落大方,他又能膈应死,倒是一举两得。”
虞听晚自顾自道:“上京世家之间的走动送礼可都是些奇珍异宝。可礼轻情意重,你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街边的小玩意,花起钱来也不心疼。”
沈枝意被点醒:“有道理。”
她见虞听晚从头上取下簪子,边走边在拨浪鼓上面划着什么。
沈枝意踮着脚去看。
嗯,楚六郎的名字。
然后……
嗯,骂楚六郎有病。
很脏那种。
沈枝意很爽。
虞听晚温温柔柔:“不过你若大张旗鼓去送,免不得外人以为你想和楚家重修旧好。”
沈枝意:!!
那万万不可。
虞听晚:“我思来想去,不如你用周玉柔的名义送过去。也算全了你一片心意。”
天呐,楚六郎心要碎了吧。
“你虞听晚真是……”
缺德啊!
可沈枝意很爽啊!
她突然又觉得,其实虞听晚和嘉善脾气也不算像。
嘉善是张扬。
有什么干什么。
虞听晚是无害的张扬,温温柔柔似一股风,却能轻描淡写顶着好人的脸去搅动风雨。
她张嘴就夸。
“干大事的人啊!”
————
医馆就在前面一条街。
周玉柔面露惊慌,脱身后马不停蹄去上药,生怕留疤。
她得知宁允翎要去古玩店,今儿特地出门堵人的。无非是想恰到好处来一场偶遇。
她被退婚到底坏了名声,日后想找家世显赫已是困难。
周玉柔就想到了宁允翎。
毕竟宁国侯府门第摆着,宁允翎对她也有意。
路上瞧见顾妩,她这才动了心思。哪里想过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