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宏微微颔首,面沉似水,语气平静但却透着一股威严地质问道:“嗯,不错,一年三十两俸禄倒也算是不少了。你来这麻城县担任师爷一职已然五年之久。即便这五年来你分文未花、粒米未进,按理来说最多也只能存下一百五十两银子才对。为何在搜查你家之时,竟会发现足足有三千两白银之多?对此,你究竟作何解释?”
话音刚落,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传来,原来是那师爷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软,径直双膝跪地。
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剧烈颤抖着,同时双手不停地朝着地面用力磕头,嘴里还不断发出惊恐万分的求饶声:“小的罪该万死啊,请大人开恩饶过小的这条贱命吧!”每一次磕头都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令人心悸的闷响。
于文宏满脸怒容,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声色俱厉地怒斥道:“白日里,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看似奉公守法,尽忠职守。一到夜晚,就如同鬼魅一般出没于街巷之间,行那些见不得人的非法勾当!当真以为本官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吗?”
“你们抢夺了多少不义之财,别以为不记账就能瞒过本官的法眼,老百姓可是把你们的劣迹记得清清楚楚!”
说到此处,于文宏的声音愈发高亢起来,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怒都通过话语发泄出来。他再次将手指向那几名衙役,厉声喝道:“事已至此,你们若还想求得一丝宽恕,就赶快给本官如实招来!告诉我,究竟是谁残忍地杀害了吴明越一家老小?又是哪个丧心病狂之人一直在收受那黑心银子?倘若再敢有半句假话,休怪本官无情!”
于文宏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让他们主动交代,绝不能在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
“大人,小的冤枉啊, 小的实在不知是谁杀了吴明越一家,还望大人明鉴。”一名衙役强忍着刚刚挨完板子的疼痛哭诉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带你们去一个更适合审讯的地方。”于文宏面沉似水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喊一声:“来人呐!”
只听得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众多身着皂衣、头戴红黑帽盔的衙役们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齐声应道:“在!”
于文宏目光冷冽地扫过众人,大手一挥,决然地下达命令道:“将这些人统统给我押解到刑场去!记住,一个也不许落下,包括麻城县令大人以及他手下所有的官差!”
“嗻!”衙役们轰然应诺。
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只要能熬过这场严刑拷打便能逃过一劫的众人,此刻全都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于文宏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眼看着自已就要被押往刑场,面临生死未卜的命运,这些人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一个个惊恐万状,浑身颤抖不止,有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屎尿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