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他坦白一切之后。
关山泰那一伙人，个个像被雨水打蔫的茄子。
关山沟的四个男人们面如死灰，沉默不语。
贾景芳哭成了泪人。
直到这一刻，她才悔恨不已，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有些路，一旦第一步走错了，便再也无法回头。
等待关山泰等人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
审讯结束，夜已深沉。
封化安独自来到院子透气。
刚掏出烟，还没点上，高飞便凑了过来。
“手怎么样了？”
封化安瞧着手上的绷带，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小意思，明天就能拆了。”
高飞欲言又止。
两人在夜色中静默。
封化安叼起烟，似笑非笑地说：“有话直说，就咱俩。”
高飞望着远处零星的灯火，平静地说：“关山泰这一帮人，真是嚣张得很。”
封化安点头。
“图财害命的案子见了不少，像这样有组织、有预谋，手段还这么狠的，确实不多见。”
高飞：“受害者的家人也是可怜。”
封化安夹着烟，叹了口气。
“和他们联系的，不是他们日夜思念的亲人，而是毫无人性的凶手。”
“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讲，这叫越想越恐怖吧。”
高飞点头，却没说话。
“哎，跟我这儿卖什么关子？”封化安眯眼问道。
自高飞入警队以来，封化安就像带徒弟一样照顾他。
但随着高飞的才华日渐显露，封化安这个师父自觉逊色不少。
高飞的破案能力，警队上下有目共睹。
封化安面上自然沾光。
虽说师父能教的有限，对高徒已无太多指导，但封化安深知高飞的性格脾气。
他知道高飞深夜不走，等人散尽才找他，定是有话要说。
而高飞刚才的话，并未触及他心中真正所想。
几秒过后，高飞终于问出了心头疑惑：
“为什么不用枪？”
封化安懂高飞的意思。
高飞想知道，当他在“升达洗车店”，被歹徒团团围困时，为何不用枪自保。
封化安笑了笑。
烟重新叼上嘴，终于点燃。
吸了一口，缓缓道：
“今天人多势众，没必要用枪。”
高飞意味深长地说：“人再多，还不是被卷帘门拦住了？”
“拦得住人，拦不住你开车撞进去啊。”
封化安玩笑道：“你小子真够可以的，不是自己的车不心疼？好家伙，直接把我车保险杠报废了。”
高飞正色道：“我对着天发誓，当时已经减了速，不然车头都得瘪了。”
“封队，你不会怪我撞坏你的车吧？”
封化安笑道：“明知故问？非要我当面谢你？”
“哪敢，我只是怕你心疼车。”高飞打趣。
“如果不是你开车撞进来，我这会儿估计都到阎王那里报到了。”封化安边抽烟边说。
高飞察觉到封化安有意转移话题。
他把话头拉回来：
“如果我当时没开车撞，封队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