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哀思,低垂的双眸缓缓看了冯飞翰一眼。还好冯飞翰有着喝酒时闭上眼的习惯,要不然恐怕只这一眼,就足以让他从尾巴骨凉到天灵盖了。
一眼过后,李长歌撇过头去重新看向远处的风景,他大概是看出了冯飞翰的意思,但估计是此刻的确情感上来了。
下一刻,他居然真的顺了冯飞翰的意思,开口半吟半唱,缓缓诵起了一首诗歌来。
还是他先祖那一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在明了自家的统治彻底保不住后又无力改变现状,困苦之下所做的一首词。
不知是世界线收束还是别的原因,那首词竟与现实历史上南唐后主李煜所做的破阵子一般无二。
只听李长离吟道。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销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呃咳咳咳...”
听他吟起这首冯飞翰不住的咳嗽。
他当然是听过这首的,虽然醉心于拳脚不论其他,但到底还是出身名门,该有的教育还是有的,自然也明白这首词其中的含义,因此如此震惊。
倒不是他觉得李长离追忆前朝了,毕竟他们家做皇帝那时候离现在已经很远了,而且也没留下太多的印象,早已没什么人记得了。
他惊讶是在于这首词与当下的形式实在是太相匹了,李长离说四十年家国,自甲子之乱公卿南奔到今天满打满算刚好五十年,用四十年作比也不算不恰当。
加上后面那些,在这个风雨飘摇人心浮动的时间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此刻说出这首诗是不是在借古讽今。
以此来怀疑他是不是有暗示范春不作为、朝廷的大人们无才无德,大晋逃不过灭亡的命运,这一干人等最后也会沦为臣虏的嫌疑。
冯飞翰自己心知肚明李长歌当然不会有这些心思,他所见的李长歌平日里都忙着伤春悲秋了,哪顾得上那些。
但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听去,以此来做些什么文章,毕竟他们玄甲卫也不是没遭被这样恶心过。
因此从李长歌说出头两句时冯飞翰就已经想要阻止了,但奈何壶中的冷酒灌的太狠,一时间停不下来,这才使得直到李长歌都念完整首了,冯飞翰才强行开口阻止。
但这会也晚了,他起身探出头朝四周张望。还好,
院墙里的就不必在意了,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出卖谁。
“呼...”
见状,冯飞翰松了口气,他看向还一脸没事人样子的李长歌心中顿生出许多无奈,刚想开口数落他几句,却听见下方院门口一阵吵嚷声传来。
“我...我真是太子...虽然我自己也不相信吧,我这样的都当太子了...但奈何剧情真就是这样设计的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