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感到一阵荒唐,有些想笑,可环境实在有些不合适,连忙掐了一下自己,才保持住哀痛的面容。
岳父实在太过彪悍了,不是小婿不敬,您这人望属实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小婿实在是忍不住,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长孙诠有些不知所措:“我等还去兵部交卸差事吗?”
“别去了,尚书还在高原上拼杀呢,底下人现下估计也是一团乱麻,陛下现在无心朝政,还是别去添乱了,遣一使者去兵部告知一声就是了。
这当口,还请哪门子功呢?不是添乱吗?各回各家,等陛下召唤吧。”
长孙诠点头赞同:“也别遣什么使者了,我去吧,否则也太不像话。”
崔尧颔首同意,然后就对着身后的私兵们抱拳行礼道:“事出有因,某家答应的三日流水席暂时押后,各位不拘是谁家的私兵,往后山高水长,有何困难随时都能来崔府寻我。
诸位,就此别过,等待来年,我等再聚!”
众人也都表示理解,国丧期间,办什么流水席岂不是遭人白眼?小将军这话没错,往后有的是机会。
“将军告辞!”
“来年再叙!”
“来日方长!”
崔尧等人也互相告辞,踏上了归途。
“弓骑兵与死士营如何安置?”
“不需你操心,下午众人就会依次回返清河,船都联系好了。”
“钱都发放了吗?”
“一人二十贯,足够他们快活一阵了,不过你这等花法,只怕回家之后,免不了一顿打。”
“千金难买爷乐意,身外之财罢了。”
“你娘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我怎么觉得像是无底洞似的?”
“就不能是小爷自己赚的?”
“德行,麻将的进项今年还没分呢,你能赚几个钱?”
“压岁钱也是进项,我有个阔姥爷不行吗?”
“再殷实的老头也禁不住你这般开销,你可给老头留点棺材本吧。”
“九牛一毛而已,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小小年纪,吹牛逼的本事已经比你爹强了几分了,陈叔甘拜下风。”
“不与你扯淡了,我得赶快回去安慰媳妇去,也不知她如何了?丧父之痛想必不是那么好过的。”
崔尧一路狂奔回府,却见到院中几乎空无一人,只余几个洒扫仆人在那里空忙活。
看着几乎搬空的府邸,崔尧几欲抓狂,下马问道:“尔等停下,我且问问,这里是崔府吗?”
几个仆人见少爷回来了,忙上前见礼。
“自然是崔府,只是老家主有些安排,此处已经成了崔大爷的别院,眼下只有后院有主人安住,大夫人在后宅安胎,大爷作陪,其余人等都搬走了。”
崔尧惊闻此等变化,感慨这一家子又怎么了?好好的搬家作甚?搬就搬吧,连告知一声都不肯,若不是我逮着人问了一句,想必此刻已经成了没家的孩子。
“搬哪了?”
“兴禄坊,经纬苑。”
崔尧转身就走,嘴里说道:“几位忙着吧,我回家去了。”
“少爷,您知道地址吗?用不用小人领路?”
“我比你熟,快歇着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