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陈淼先前说晚些时候过来看她,倒是守信。
紫鹃见状了然,将包裹在黛玉小脚上的毛巾松开,轻轻的放回床榻,说道:“姑娘,奴婢去开门。”
黛玉轻轻颔首,扯过一旁的被褥盖了起来,小脚下意识的往里靠了靠,皙白的小脸蛋儿上,现着一抹淡淡的胭脂。
“殿下。”紫鹃打开了门,瞧见廊檐下的陈淼盈盈行了一礼。
陈淼轻轻颔首,凝眸看着眼前这个俏丽的丫鬟,询问道:“你家姑娘的脚伤怎么样了。”
“回殿下,姑娘脚伤好了许多,刚刚奴婢正帮姑娘敷脚呢!”紫鹃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而立。
陈淼踏步走进屋内,凝眸看着那倚靠在床榻上的黛玉,玉容清丽秀雅,轻声问道:“林妹妹,可好受了些。”
黛玉抬起那双盈盈秋水的星眸看向近得前来的少年,心下泛起一抹涟漪,轻声道:“小妹好多了,有劳殿下关心。”
陈淼嘴角上扬,笑道:“先前不还是喊淼哥哥,怎得又喊殿下了。”
黛玉闻言,那社死的记忆就涌上脑海,秀丽的脸颊顿时羞红成霞,恨不得就扯起被褥盖在头上,再也不见人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非得往她心窝子里戳。
搬着锦墩上前的紫鹃见此一幕,心下顿时无语,轻声道:“殿下,我家姑娘脸皮薄,您就别在拿此事笑话她了。”
其实现在想想,不怪自家姑娘私下里啐骂殿下臭男人,实在是殿下这张嘴太欠。
陈淼不以为意,落座在锦墩上,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的,无非就是一个称呼,本王觉得淼哥哥还挺好听的,显得亲近些。”
黛玉心下一动,抬起那双莹润的星眸看向陈淼,见其目光和煦,心头的那一抹羞耻感消减几许,贝齿轻咬着粉唇,娇哼道:“小妹不过是草木之人,可没这福分。”
什么淼哥哥的,当她稀罕呢!
陈淼凝视着黛玉那羞红的玉颜,如三月桃花,春光明媚,打趣道:“什么福分不福分的,不过是一称呼罢了,林妹妹喜欢怎么喊都行。
黛玉闻言,心下微微一缓,暗道这臭男人也不是那么可恶。
只是还不等黛玉缓过神来,便见陈淼话锋一转,声音中满是戏谑之情:“不过本王还是觉得林妹妹喊“淼哥哥”好听,要不妹妹再喊一声来听听。”
哥哥这个词,得分人来喊,宝琴与湘云喊得好听,但不如林妹妹喊的宛转悠扬,如沐春风,也怪道黛玉一喊宝玉“哥哥”,他就彻底酥软了。
黛玉闻言,玉颜羞红更甚,俨然延伸至玉颈,彤彤烛火的映照下,宛若一株鲜艳的芙蓉,两弯罥烟眉几近立了起来,羞恼的怼道:“我把你烂了嘴的,就知道你是编排我,什么淼哥哥不淼哥哥的,不过是个臭男人。”
怎得,一句“淼哥哥”,是打算笑自己一辈子!
“嘶....”
一旁的紫鹃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没想到自家姑娘居然连私下里啐骂的“臭男人”都骂了出来,可见是被羞急了。
陈淼见黛玉气急败坏,面上的笑意更足,便是如黛玉这般的忧郁才女,一旦气急,便也没什么可忌讳的,什么“烂了嘴的”、“蠢材”,甚至于“放屁”这种粗俗话都能说出来。
说不得真要是气急了,还能瞧见林妹妹打擂台哩!
轻笑一声,陈淼说道:“瞧妹妹这中气十足的模样,看来是真没什么大碍。”
黛玉玉容一怔,芳心愈发的羞恼不胜,身前的尖尖小荷起伏不定,那双莹润的星眸都沁着一层雾气,恍若一泓清水,扭过螓首,喝道:“紫鹃,送客。”
劳什子的特殊对待,她又不犯贱,何至于虐了她,自己还舔着脸上去。
得,最后的轻语,破防又重伤。
陈淼摆手道:“不过是开个玩笑,妹妹怎得计较起来,真就是个小心眼。”
黛玉闻言芳心羞恼不胜,雪腻的玉颜涨得彤红,只觉胸中那口气似是堵在心头,忍不住的就咳嗽起来。
这臭男人都骑脸输出了,还怪自己小心眼,这是人说出来的话?
陈淼见状,心下不觉好笑,不就是说了一句小心眼,何至于被气的咳嗽起来,莫不是还想着来碰瓷啊!
只是还不等陈淼调侃,便见黛玉素手捏着一方粉帕捂着心口,呼吸渐显急促,分明就是胸闷气短,让陈淼心下一紧,喊道:“让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