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们娘俩之间,永远地失去了好好说话的能力。
我从没觉得她欠我的。
可我做事的方式与说话的语气,却越来越像是在对待一个“仇人”。
我不想她再管我,多说一句话都是错。但每遇到大的事情,我又只能求她来帮我。
无论开始时骂得有多难听,她最终也都会拼尽全力。
我那个可怜的妈妈,怎么就摊上了我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呢?
其实每次与她吵完架,我都会后悔。转过身去,就会泪流满面。
恨不得将自己的嘴撕碎。
但我却怎样都控制不住。
那段时间,我好像真的病了。
和大帝走得近了,我俩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尴尬。
碍于那些“友情岁月”,我俩虽然一直没有真的在明处“一决高下”。但暗地里,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叫着劲儿”。
心理学上讲,就是一直在对对方搞“服从性测试”。
一到下课的时候,他便会来班级找我,结伴去厕所“鼓捣”根烟抽。
因此,那个本是用来“释放”人类最基本欲望的地方,同时也成了我们这些不良青年们“烟雾缭绕”的聚会场所。
除了容纳屎与尿外,那里还装载了许多的“谈判”与“斗殴”。
也正是因为有了我们,才让厕所的“藏污纳垢”功能,发挥到了极致。
那阵子的我与大帝,便常常在厕所里斗嘴。
人越多的时候,斗的越凶。
我脾气酸,他嘴又损。言语上我虽总败下阵来,可在颜面上,他也没捞下过什么好处。
每当我俩之间火药味很浓的时候,周围的看客们便会很识趣地住嘴沉默。
没人敢拉架,更无人敢起哄。
当然,两个“疯子”在你面前吵起来时,乖乖离开,免得溅自己一身血,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在对彼此“底线”的反复试探中,“擦枪走火”,乃是必然的结果。
某一日,当大帝与我又一次因为某个话题,争执不下之时,他特么的竟然抽出了一把“匕首”,跟我俩“舞舞悬悬”地比划了起来。
匕首是世界驰名的瑞士“victorox”(维氏)牌,来自于那个某市“海关”子弟的李斌的“赠予”。
虽然早在“王头”一事中,看透了他的为人。但我与大帝却并没有拒绝他的“供奉”。
因此,我也有一把同款。
在大帝掏出“凶器”的同时,我也明晃晃地露出了自己的“利刃”。
其实,我一直就挺“恐惧”匕首这种武器的。用来防身“太短”,用来打架又只会“判刑”。
可男孩子们,又天生对“盗抢棍棒”没有抵抗能力。所以虽然不用,但却并不影响我爱不释手、随身携带。
当我以为这次矛盾,将随着我俩各自亮出“核武器”后,便会如以往那样“和平收场”之时,大帝忽然“脑抽”,对着我“持刃”的右手,“抽冷子”就“砍”了一下。
我只觉手指一凉,忙下意识地抽回来,送到眼前去看时,便见无名指关节处,有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一寸多长的裂痕两边,森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