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贾府众人只听闻林如海中过探花,如今又身居户部侍郎的要职,隐隐约约知道林府在朝中的地位逐渐崛起,却始终没有亲眼见识过。如今,亲眼目睹林府操办这场及笄礼的盛大场面,那火树银花的装饰、往来不绝的贵客,无一不彰显着林府的显赫与富贵。贾府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不得不承认,如今的林府,确实已经超越了贾府,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贾母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望着那宾客盈门的林府,心中懊悔不已。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后悔,更有一丝无奈。回想起当初,自己鬼迷心窍,硬是要力保薛宝钗,与林府之间产生了诸多嫌隙,如今看来,这一步棋真是大错特错。她暗自叹息,若是当初能做出不同的选择,或许如今的局面就会截然不同。
这次贾府出行的队伍颇为庞大,除了邢夫人和王夫人因故未能前来,贾母带着王熙凤、宁国府的秦可卿,以及自家的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三姐妹,还有史湘云等一众女眷,外面还有贾宝玉骑着马跟随,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林府。贾母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今林黛玉及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对于贾府的迎春,她早已有了一番打算,而对于探春,她也想着趁此机会,为她谋划一个好的前程。在她看来,今日林府这场及笄礼,宾客众多,不乏达官显贵,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她又怎么会轻易错过呢。
林府的管家林忠,得了下人的禀报,得知贾府的人不请自来,不禁眉头微微一皱。他深知自家老爷与贾府之间的关系已经疏远,这次及笄礼也并未给贾府下帖子。但既然贾府的人已经来了,他也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到林如海身边,低声说道:“老爷,贾府的人来了。”
林如海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早已决定与贾府断亲,从此不再有过多的来往,因此这次及笄礼并未邀请贾府众人。可他万万没想到,贾府的人竟如此厚脸皮,不请自来。他微微思索片刻,面色平静地说道:“好好接待,当一般宾客就是。”
林忠听了林如海的话,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既然老爷吩咐当一般宾客接待,那自然不能有特殊待遇,贾府的人也只能像其他宾客一样,排队依次进入林府。林忠走到贾府车队前,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语气客气却又疏离:“各位贾府的贵客,今日府中宾客众多,还请按顺序排队入府,还望各位海涵。”
贾母闻言,心中不高兴,她是林黛玉的亲外祖母,如今来了,该是让自己先进府,去给黛玉添礼,如今却是同普通宾客一般,贾母正欲说话,王熙凤和秦可卿一人拉了贾母一只手。
“老祖宗,时辰尚早,等等也无妨的。”秦可卿柔声说道。
“是啊,老祖宗,今日宾客众多,我们就不要给姑父添麻烦了,且等等吧。”王熙凤也劝道。
经两人提醒,贾母醒悟过来,如今贾府有求于人,是不该摆谱了。
就在贾府众人缓缓向林家前进时,赵嫣同赵轩则是直通林府门口,林忠又怎会拦住自家姑爷的车马。
“侯爷,您来了。”赵轩一下马,林忠便快步前来请安。
赵轩还了一礼“忠叔,今天要辛苦你了。”
“侯爷哪的话,今日是我们姑娘的大日子,这些都是小的该做的,何谈辛苦。”林忠说完连忙命人将赵轩的马牵走。
“忠叔,你且去忙吧,我去见姑父。”赵轩说完,扶了赵嫣下马车,一同去了林如海那里。
此刻,林如海已是忙乱不堪了,宾客众多,林如海有些分身乏术,再加上今日林黛玉不好接待客人,后院女眷那里更是没人接待,这会儿林如海是真后悔没有听女儿的话,续弦了,不然不至于放着客人在后院,无人接待啊。
幸好这时候赵轩扶着赵嫣来了,林如海连忙上前说道“赵夫人,今日忙乱,如海实在难以分身,这后院女宾,林某只能仰仗夫人了。”
赵嫣也知晓林府的情况,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后院,帮着招待起宾客来。赵轩见状连忙说道“姑父莫急,姑父且陪着诸位大人,门口那里有小侄照应。”
说完赵轩急忙去了大门处迎接后来的宾客,幸好林府的下人得力,此刻虽然人多,但并不慌乱,这一点就比贾府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