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但是我带了,谢谢你。”他动作娴熟的摸出一包跟从前用的牌子截然不同,但却包装完整的纸巾。
若非穿着这身衣服洗衣服,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发现问题所在。
今天的容云衍实在是跟以往很不一样,衣着不同可以用他跟踪我时需要隐瞒身份来解释,但就连随身携带的纸巾的牌子都不同就实在是耐人寻味了。
伪装可以做到如此细致的地步么?
我默默记下纸巾和他身上卫衣的牌子,往前又走了几步,然后看似无意的问:“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很不好。”容云衍嗓音微颤,在我回头的刹那间,目光中也透出了恍惚。
我顺势又问:“你去见过心理咨询师了么?说来也巧,林依依的心理医生和你的心理咨询师是同一个人,她在催眠疗法和脱敏疗法上都颇有建树,应当能帮上你的忙,你觉得效果好么?”
一连串的问题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讲出口,无论他怎么回答,都绝对会透露我想要了解的内容,哪怕只是些边角料。
容云衍缓声开口:“没……好吧,我去过。”
他承认的心不甘情不愿,就像是被我发现了什么难为情的事一样,我略略收起以林小月的身份面对他时惯有的平淡,转而放缓了音色开口。
“你对我的伤害和帮助都是真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过的好,你觉得她的疗法怎么样?上次你们见面时,她向你推荐的脱敏疗法似乎很有用,你从渔村回来一趟,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
我说话的同时,不忘仔细观察容云衍的表情,就连唇角一丝向下压的弧度都没放过。若是放在前一阵子,他听到我说关心的话音,非立刻变得热切起来不可,今天却是冷静的反常。
容云衍仿佛是怕说多错多,言简意赅道:“我会再去的。”
我随意问了句:“噢?那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去,刚巧我也打算去找她聊几句,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这次容云衍不惜字如金了,而是搬了个乍一听合情合理,实际上长篇大论的理由:“你的兼职还没结束,现在去找心理咨询师聊天太浪费时间了,况且你……打算用谁的身份去跟她聊天?”
“当然是林小月。”我理所当然的表示,“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就是沈棠,我用沈棠的身份去找心理咨询师聊天,非得被说是故意去消遣对方不可,兴许会被从此拉进黑名单。”
一句玩笑话而已。
容云衍听了却是默默片刻,郑重道:“不会的,你愿意的话就去跟她聊聊好了,她人还不错,就算你去讲故事,她也不会对外透露只言片语的。当然,咨询费不可少付。”
他的话半真半假,带着开玩笑的意味,可不知怎的,我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我顺势表示:“好啊,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下次再去做心理咨询的时候记得带上我,我只是想跟她聊一聊林依依的事罢了。”
容云衍面露为难之色。
我不等他把措辞想好,自己就把漏洞给圆上了:“你放心,我知道心理咨询师不能随意向外人透露病人的隐私,所以不会聊的太深入,只是上次去探望依依,觉得跟她投缘,想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