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厚厚的卡片,半晌才说出一句:“谢谢。”
陈得满脸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不用谢,反正这本来就是正常该给员工的福利,况且你还是修复这些画最大的……嗯,算是功臣吧,多一份请柬也能让你请朋友来看看你的劳动成功。”
说到这里,他忽然露出个促狭笑容问:“对了,如果你想请姚呈明的话就不必了,我去探望他时已经送过一张请柬了。”
此话一出,我忽然明白了他跑来兜这么大个圈子的真正原因——合着是在记我先前挑明他压根不了解沈棠的仇。
这人的心眼可真是够小的。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是好,索性礼貌的笑了一下:“放心,我已经想好要送给谁了。”
陈得连何田田的存在都不知道,他就是d先生的可能性因此基本接近于零,除非他有双重人格或者演技超群。
这两种可能性都不高,但还是需要验证一番才行。
我离开画廊后没有马上回住处,而是先绕路去了趟警队,将请柬交给了刘队的同事,顺便闲聊了几句跟房子有关的事。
同事下周才正式去借调的省队报到,现在留在警队全靠对事业的热爱,以及对目前这个案子的不舍。
“林小姐,虽然那个小区的安保环境还不错,但你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毕竟那帮人还没落网……”她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兴许等住在县医院里的那两个恢复过来会好些。”
我心念微动,也放低了音量问:“他们会同意跟你们合作么?当时我在密室里听的真切,这帮人都是亡命徒,没什么牵挂,但也没什么顾忌,若是说的多了,很可能反倒被判的更重。”
坦白从宽的法则对他们显然是不适用的。
这帮人若是咬死了不认罪,最多只需要为他们在渔村里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因为没出人命的缘故,判个有期徒刑就差不多了,但他们若是选择跟警方合作招供,后果恐怕会严重的多。
刘队的同事很赞成我的看法:“谁说不是呢,我看人的眼光远不如刘队,不过就连我都看的出来,病床上躺着的那两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我想起县城医院里遇到的医生所讲的故事,忍不住多打探了几句:“你方才说等那两个人恢复过来会好些,他们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么?我记得他们似乎是受到爆炸波及。”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到普通病房里去了,只是其中一个还在昏迷,另一个说是状况更稳定,但不是装哑巴就是装睡,一直都不肯配合警方的调查,我在那边的同事现在正在发愁呢。”
这样的发展方向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让我更加疑惑的问:“既然他们油盐不进,那恢复过来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当然是——”同事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然后僵硬的转了话锋,“算了,先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了,还是谈谈……呃,画展的事吧,请柬上的画真漂亮,可惜我到时候就去省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