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比我这个当事人更了解这一点,毕竟沈棠亲身体会过他的绝情。
容云衍感情充沛,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拼尽全力的为对方付出,但与之相对应的是他对没有感情的人会特别的冷漠,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看来你倒是很了解他。”陈得说着,满脸无所谓的看向正前方的抓拍摄像头。
临时停车位的时间已经超了,他大概是觉得反正罚款是交定了,恢复了不紧不慢的语速阴阳了我一句:“看来你倒是自认为很了解他。”
他在“自认为”三个字上咬了重音,话锋一转道:“我听说你还有个母亲,你们相依为命许多年,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一定不想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卷入到麻烦中去吧?”
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冷然质问道:“你说这话就不怕我报警么?多谢你提醒,万一我们遇到危险,我绝对会记得告诉警方,你有重大作案嫌疑的!”
林小月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帮了我,但我始终视她为救命恩人,并且还是有再造之恩的那种。这辈子我是没机会也没办法报答她了,能做的唯有照顾好她的母亲,陈得此举算是踩了我的雷点。
“别误会。”陈得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无所谓的说。
“我不是在警告你,而是在提醒你,被容云衍害死的前女友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唯有姚呈明一个……算是她的朋友吧,但你不一样,你还有亲人,就算是为了他们,也别再做冒险的事了。”
不知怎的,我莫名从陈得话音里听出了苦口婆心的意思,大概是他将旁的法子都用尽了,唯有开始怀柔吧。
我吃软不吃硬,面对这种情形尤其的狠不下心,将原本打算调头就走的步子停下,转而放缓话音说:“多谢你的关心,但我也得纠正你一定谬误,是人就有朋友,兴许你不知道吧。”
沈棠不只姚呈明一个朋友,她最好的朋友叫何田田,是为了救她才会以身涉险,不知所踪的。
何田田是我跟容云衍保持联系的原因,也是我克服恐惧和对过去的阴影,继续顶着会跟d先生打交道的风险,坚持把从渔村里逃出去的余孽尽数抓捕干净的动力。
可陈得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想来他对沈棠的所谓了解也只局限于他想了解的部分。
我想通了这一点,立刻就能用更平和的心态看待他了,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对他多了几分怜悯——他喜欢的并不是沈棠这个人,而是自己想象中的初恋,这样的感情更适合被称之为执念。
“不可能。”陈得坚定的态度验证了我的猜测,他一口咬定道,“你知道什么?我是她的大学同学,她那时总是跟容云衍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朋友?是他让她放弃交朋友的。”
有些事已经不必再问了。
除非陈得仍旧在演,否则他不可能是d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