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只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在同男朋友使小性子,说起我昏迷期间的事来完全是以劝和的语气,她和蔼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吵架,但容先生心里绝对有你。”
若是从外人的角度看,容云衍心里何止是有我,只怕是情根深种,非我不娶了,倒是我总对他冷眼相待,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我陷入到了某种微妙的情绪中,礼貌的回了句:“嗯,他是个好人。”
已读乱回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办法。
医生的年龄似乎跟容阿姨差不多,只是疏于保养,所以面容看起来沧桑许多,她陪我一起等着容云衍办完手续回来,期间同我聊了些她女儿的事。
“我刚刚说希望自家女儿有个贴心的男朋友不只是寒暄,而是真心这么想,女孩子恋爱结婚跟二次投胎其实也差不多,若是一步走错了,往后要流的泪可就多了,倒不如一开始擦亮眼。”
她最初提起自己的女儿时,话音里还有几分轻快,但等说到流泪时,表情却是变得不一样了,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似的。
此时护士也已经收拾了托盘离开,病房里一片寂静,就剩下我和医生还在这里。
我不禁有些好奇的问:“您女儿的……感情经历不太顺利么?”
对方论年龄算是我的长辈了,措辞严谨些总归没错,至少在搞清楚对方的婚姻状况前,还是不要说的太笃定为妙。
医生苦笑一声问:“林小姐,你是从渔村那边过来的,那你一定对那里发生过的案子有所了解吧?刚刚那位警官就是负责那桩大案的。”
“确实是有一些,但事关案情需要保密,所以不太方便透露。”我吃一堑长一智,哪怕对方很可能早在我入院时就从刘队那里了解了情况,也还是对自己的证人身份有所保留。
d先生的爪牙疑似无处不在,我哪怕是被当成疑心病患者也认了。
医生却是丝毫没有追问的打算,她对此表示了理解:“这案子牵扯很广,保密是应该的,我去探望我女儿时也被叮嘱过。”
此话一出,我瞬间睁大了眼睛,是万万没想到她女儿也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不过我很快就又恢复了冷静,不失无奈的想到,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渔村的危险名声早就传开了,哪怕是附近的镇子也必然会受到影响,还肯留下的人不是搬不走就是有苦衷。
我对医生女儿的身份略有了猜测,然而并不对此过多纠结,站到她的角度考虑道:“您是不是有话想对自己的女儿说,但最近却见不到她?”
同我见过面的五名被解救受害人当中,只有林依依恢复的最好,家庭状况也最正常,她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完全就是正常人,而余下四人中,我见过的情况最严重的那位已经没了亲人。
如无意外,眼前这位医生应当是为了女儿留在镇上的,而她的女儿在涉案人员被逮捕归案,排查危险之前是不能从医院离开的,除非能像林依依一样恢复自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