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老妇人推开房门,昏黄的烛光映照在秦贺脸上。
他迈步而入,目光扫过房间,只见房内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身穿官服,面容清癯,正是蜀都城的府尹赵大人。
赵大人见秦贺进来,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下官赵德胜,见过秦公子。”
秦贺略感诧异,没想到约他前来的竟是蜀都府尹。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心中却暗自思忖:这赵德胜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赵大人似乎看出了秦贺的疑惑,随即解释道。
“下官先前在郫县遣泼皮寻公子的晦气,实乃下官的不是,恳请公子见谅。”
秦贺心中疑惑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
“赵大人乃是这一府的主管,何故自谦?莫非郫县的泼皮,还能越过赵大人去?”
赵大人叹了口气,搓了搓手,脸上堆起苦笑。
“下官有眼无珠,先前也是受族弟蒙蔽,不知公子与太子殿下有旧。”
言罢,赵德胜引着秦贺入了宅子正堂,又遣那老妇人奉上香茗。
茶香袅袅,秦贺却无心品尝,开门见山道。
“想必赵大人已知,我因何故来这蜀都。”
赵德胜连忙点头,像是生怕秦贺反悔似的。
“知道,知道!想必是因族弟之事,族弟被李家人诬陷,身陷囹圄。全要仰赖秦公子搭救。”
秦贺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德胜。
“你乃是蜀都一府知府,缘何护不住一个弟弟?莫非这蜀都,没有王法不成?”
赵大人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又换上一副无奈的神情,感叹道。
“公子有所不知啊!自古知县附郭,这蜀都自有李家历代在朝中为官,势力颇大,我这小小知府,也是不敢妄动那李家啊!”
秦贺冷哼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这么说,赵大人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赵德胜连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只是力有不逮啊!那李家家主,乃是当朝户部尚书的亲爹,下官实在……”
“够了!”
秦贺不耐烦地打断他。
“赵大人不必再找借口,你今日约我来,究竟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赵德胜见秦贺语气强硬,知道再绕圈子也无济于事,于是咬了咬牙,说道。
“实不相瞒,下官是想请秦公子,助下官扳倒李家!”
秦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德胜。
“赵大人好大的胃口,李家盘踞蜀都多年,根深蒂固,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你扳倒他们?”
赵德胜深吸一口气,说道。
“下官知道,秦公子与太子殿下交好,只要公子肯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几句,定能将那户部尚书拉下马!到那时,李家群龙无首,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秦贺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赵德胜见状,连忙添油加醋道。
“只要李家倒台,下官定当感激不尽,蜀都城的财富,任由公子取用!下官也愿意为公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