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当下二十年前的‘将近九位数天价房’与二十年后‘将近九位数天价房’,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许意知心动,但不多。
就算拥尽全世界所有好地段的奢华房产, 她也不会分身术。
但大佬的金钩子都抛出来了,怎么好扫他的兴呢。
许意知斜眼瞟向舞池里的女明星——
她今天的身份是受邀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着装上比较低调。
白色的一字肩长裙,优雅大方, 高开叉的设计,裙摆摇曳间, 那双光洁匀称的长腿若隐似现。
精致的脚踝上绽开一朵淡粉色芍药花, 比发髻上那朵稍小一些。
两朵仿真花便是她的配饰,周身上下再无其他珠宝,亦不需要。
邀她跳舞的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外形高大, 生得浓眉大眼,少见的没有秃头啤酒肚, 举手投足不显轻浮,当得起一个‘魅力大叔’的美称。
许意知认识他,姓黎, 东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
黎家在国内算得上有名有姓的望族,不过跟豪门金字塔尖尖的褚家却没有一点儿相提并论的资格。
像褚涵这样的天之骄子,从小被家族当做继承人培养, 生来就拥有广阔天地, 叛逆的逃过家, 体验了不一样的人生,世界的光鲜和黑暗,人性的动人与丑恶, 他都见过。
他对秦夏动心本就不易,盛砚说起这个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好外甥,总是把‘千年铁树到底会开出什么颜色的花’挂在嘴边。
当他下定决心,开始付诸行动认真的追求对方,却在过程中不得法门丶屡屡碰壁……这无疑是对他整个人的全方位否定。
又在此时,视他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的秦夏,与各方面都不如他的男人跳起了舞。
怎么受得了啊……
许意知为女明星日益精进的舞技默默点了个赞,目光移至大佬英气逼人的帅脸上,果然在吃味。
“这么舍得下血本,真爱啊?”她故意问。
褚涵强迫自己断开缱绻在秦夏身上的视线,回头来,低垂的眉眼中,时才那抹少见的丶浅淡得不易察觉的柔情荡然无存。
他冷冰冰地:“一套房而已,对你来说是天价,在我这里不算什么。”
但凡语调平和点儿,声线温柔点儿,神态再包容点儿,都是对他千亿身家的不尊重!
他还说:“不想要房子可以折现成其他的。机会摆在眼前,让你光明正大的敲我一笔,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许意知把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死死摁在胸腔里,油嘴滑舌道:“那我也不能干一票就退休吧。我年轻轻的,太快失去奋斗追寻的目标,容易抑郁。”
褚涵不耐烦了,轻啧一声:“到底有辙没辙?”
要不是她跟秦夏关系好,他会问她?
许意知小手摊开:“您我看我像有恋爱经验的……”
大佬转身就走,多馀的半个眼神都不给。
许意知:“但是——”
大佬身形微止。
许意知:“自己没经验还不能找参照物了?我看小盛总追姚大编剧就用了一招——死缠烂打。”
话音刚落,大佬眉头蹙起,抗拒得不要不要的。
他,对秦夏,死缠烂打?
许意知换了一个相对温和的说法:“那多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多一点‘不期而遇’,这您总做得到吧?身为您忠心耿耿的下属,我免费给您提供她的行程安排。”
坦白说,褚涵动过这样的念头,没有付诸行动,完全是因为拉不下脸面。
眼下许意知明晃晃的点了出来,他便也不再瞻前顾后。
有没有用,总要行动了才知道。
许意知贴心的补充:“女明星出道那么多年,第一次以歌手身份开演唱会,想要《此山中》的婚纱做演出服,您索性就送给她。对出谋划策的半吊子下属给天价房,对追求的女孩子抠抠搜搜,她怎么会给你眼神……”
“我本来就打算送给她,当时说借只是想吊吊她的胃口,她倒是什么都跟你说。”褚涵的语速比平时快一些,眉眼间随之流露出一抹生涩的苦恼。
当了二十多年的bking,突然在感情上开了窍,没开完全,他抓不住,又放不开,只能在原地笨拙的打转。
许意知盯着大佬丶自己生理学上的亲爹,很不想承认此时真实的内心感受——嫌弃,吐槽欲爆棚。
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
“您成熟稳重冷酷无情工作狂霸总的人设崩塌了……”
“什么意思?”褚涵眼色肃杀的凶她。
“很多言情小说里,男主角初登场时大都是冰冷无情丶杀伐果决,除了工作谁也不爱的性格。母胎solo多年,遇到女主角就情窦初开丶不知所措了,特别清纯!紧跟着就下凡了,越来越有人味儿和生动的烟火气,事业脑逐渐发展为恋爱脑。你现在就属于中间的过度阶段,对我来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