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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是九月九号,星期六。
宋秋实陷入思量。
许意知狗腿到底:“冠军是谭熠宁,香草天空被他带飞上市。”
未来的内娱,将是君和丶博年丶香草天空三足鼎立。
“《我舞》录到第五期我就知道谭熠宁是冠军,剩下五个出道位,要我告诉你花落谁家吗?”宋秋实凉飕飕的看着他的傻徒弟。
这种利益博弈的结果,还需要她当殷勤献到自己跟前?
许意知没劲的闭上嘴。
宋秋实眼里溢出笑意,又去盯褚涵所在的方向,随口道:“今天这场婚礼,贺家只来了一位二少爷做代表,看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不同意又怎么了?
豪门里的少爷拥有继承家业的资格,女儿呢?横竖摆脱不了当家族工具人的命运了是吗?
贺觅林头还有三个哥哥,貌似都没结婚,这么喜欢联姻,让其中一个入赘不就行了。
许意知帮腔道:“贺觅林有才华有事业,凌大作家怎么也是国内top级的作家,一年版税几千万,又不指着贺家的脸色过日子。”
“谁跟你说这个了?”宋秋实嫌弃她没抓对重点,“相较贺家二公子代表出席,我们的老董事长出手阔绰,送了贺觅林一套价值将近九位数的婚房作为贺礼。”
许意知瞪了瞪眼珠子。
那爱喝豆汁的坏脾气老头,有这么大方?
宋秋实喝着手里的起泡酒,“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许意知快速分析了一番。
“贺觅林和大佬的相亲建立在两家长辈先点头的基础上,成了就是强强联合,不成的话……总之谁也没料到大小姐来南城不到一个月就跟作家闪婚,面子上挂不住都是次要的,贺家不好跟褚家交代。”
这场婚礼,贺家只来了一个贺观桁,为的就是向褚振轩做样子,摆态度——我们是不赞同的,孩子大了我们也没办法!
可是再往深了想,当真反对小女儿的婚事,直接把人绑回去就完事了。
顶级豪门拥有只手遮天的权势,这一点无需怀疑。
贺家并没有那样做,反而派了个不轻不重的老二来观礼。
说明什么?
“所以贺家还是在乎贺觅林的幸福的,碍于褚家那边不好交代,只能低调行事。”许意知得出新的结论。
宋秋实表情松弛了几分:“还有呢?”
“还有,当然是豆汁老头的豪迈手笔了。”
话到这份上,她再笨,再是没接触过真正的豪门,靠推演总结,也能摸出些门道来。
“老先生出手就送豪宅,一方面体现自己大度,另一方面,算是对外展示褚家的实力吧。”
毕竟是褚振轩亲自相中的孙媳妇人选,就算没有进褚家的门,她也值得那么多。
而那些妄图攀附丶蓄谋着把女儿往褚涵跟前送的小门小户,不够档次却做着春秋大梦的土财主们,行动之前,请以贺觅林为参考标准,掂量掂量自己个儿的分量。
许意知酸溜溜的叹:“有钱真好。”
钱能解决这世上绝大多数问题,解决不了的,都是没给到位。
“羡慕?”宋秋实好笑的睨着她,压低了声线,“除了褚涵,你可是博年集团最正统的继承人了。”
“婉拒了哈。”想到自己跟褚家的关系,许意知心肝儿颤。
她真的,怕死了!
“而且。”她顿了顿,“您在这儿又是旁敲又是侧击的,无非想让我清晰的认识到一件事——不要为了阻止大佬和女明星就去打老先生的主意,撺掇他出手。”
贺家因为小女儿闪婚都紧张得不行,生怕褚振轩一个不高兴,引发惊天动地的商业大战。
秦夏算什么?
蝼蚁都是擡举了。
“我只是不希望她跟大佬重蹈覆辙,又不是想要她的命。”许意知不情不愿的打了口头保证,又闷闷不乐的补了一句,“还说你不喜欢她。”
都护到亲女儿跟前来,根除隐患。
宋秋实不否认:“成年人的感情是很覆杂的,成年人的世界里也不只有男女之情。”
“懂。有爱,但不多。”许意知目光辗转绕回远处的褚涵身上。
今天的大佬依旧西装笔挺,英俊且沈稳。
他手里捏着一杯香槟,自若的与人攀谈碰杯,举手投足间,既有世家公子的风度教养,又不乏上位者自带的威严。
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轻易将他怠慢。
宋秋实见她视线聚焦在亲爹身上,那双与秦夏如出一辙的眼眸里,逐渐流露出覆杂的情绪。
“又在想什么?”自从知道她的来历,那真是想忽略都难。
“我觉得他跟你差不多。”许意知擅自揣度,“真那么爱,为什么不放下一切和女明星双宿双飞?”
说穿了就是不够爱。
那段感情,不足以让他放弃亿万家产。
宋秋实开始担心这个徒弟了:“他们爱不爱是他们的事,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果他们不爱,我就不会在单亲家庭长大,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中学,被明里暗中的嘲笑,像个见不得光的小怪物……”许意知鼻子都翁了,“师父你干嘛帮他们说话,你的成长经历跟我也有几分相似,我以为你会比别人懂我。”
宋秋实见她这就委屈上了,要哭不哭的,无奈的笑了声:“我是宋家公开的养子,虽然没少被人指指点点,但也是能拿着宋家的户口本横着走的。”
他身上没有见不得光的debuff,真没法儿和傻徒弟共鸣。
许意知看他的眼色瞬间变得冷硬,“我在跟你卖惨,你就不能安慰我两句?你的良心呢?”
在她道德绑架的指责下,宋秋实也变了脸。
“你都说是卖惨了,我不防着,难道要对你痛哭流涕的狮子大开口照单全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喻家那烫手山芋到你手里,又是一个家里有矿的,很开心是不是?”
“喻拂澜要组个人工作室完全没问题,组团就算了,关欣凌火不火跟她有几毛钱关系?”
“今天粉上关欣凌,要为她伸张正义,带她一起出道。哪天转粉秦破,难道要嫁给他?”
“关欣凌去练习生部做培训老师,这是我亲自敲定的,就算我养父从棺材板里蹦出来帮她说情都没有转圜。”
“她能有今天的结局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还有份体面的工作。”
“说起来当初还是你发现她搞的那个‘录音门’,穿越来的了不起,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想多了。”
宋秋实说完,朝不远处使了个眼色。
“你妈来了,要卖惨跟她卖,她有良心。”
……
许意知临时起意打的小算盘被宋秋实拆解得七零八落的,搬出迷离身世卖惨,全是白搭!
宋秋实一走,秦夏无缝衔接,站在他刚才的位置,兴致的往餐桌上一扫,挑了一枚白巧克力塞进嘴里。
“被你师父训啦?灰头土脸的。”
“没事儿,我还在思礼的时候,隔三差五被他凶眼红红。”
“他就是那样的人,不解风情的工作狂一个。”
一如公司职员喜欢在茶水房/卫生间/公司年会等适宜的场合讲上司坏话,顶级女明星也爱数落经纪人。
对前经纪人的怨念就更滔滔不绝了。
许意知不带情绪的看了她一眼,又直截了当的去看远处与人寒暄的大佬。
“我师父刚跟我承认他喜欢你,但不多,我说大佬也喜欢你,同样不多。所以问题来了,你觉得大佬对你的喜欢有几分?”
想想也是了,只怪秦夏不公平。
她一个人生不出自己那么大个女儿。
第一次,许意知对褚涵产生了怨念的情绪。
即便他不知情,身为她生理学上的父亲,那便是他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