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男女之间的感情更是。
我对你好,在付出的过程中得到满足感,这本身已是一种收获。
如果‘我对你好你就必须嫁给我’,那就不是感情,是强盗。
褚涵着重强调:“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
但人他追是追定了,还得认真追一阵子呢。
“没想到你口才这么好。”秦夏无奈的干笑了两声。
基本被说服。
谁能拒绝褚涵的追求?
春婉婷被他怼得咬牙切齿,私下仍旧心心念念,想把他当典藏款收入自己的集邮册里……
跳舞的过程中,秦夏频频想起敌蜜对面前这位大佬的稀罕劲儿。
一群追求者里,褚涵肯定毫无悬念的脱颖而出。
还是有区别的……
买菜都要挑挑拣拣,选摊位上最靓的那颗大白菜,何况谈恋爱呢!
秦夏轻而易举推翻了自己大约半分钟前得出的结论。
“怎么说?”褚涵征求她的意见。
“是你先主动的,没错吧?”她先确定。
他点头,完整会意:“说你的要求。”
眼下褚涵最怕什么?
怕秦夏什么都不要。
不期待,不图谋,不提条件,不感兴趣。
那他没戏了,趁早收心,说不定年前还能多收购几家有潜力的公司。
褚涵琢磨得越深越透彻,那张卓尔不凡的俊脸越是在一种无知无觉的状态,露出乙方常见的下位表情……
就难受。
可是难受又还挺乐在其中。
可算体会到盛砚形容和姚雯最开始那种‘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就怕对方谜样沈默’的贱了。
“把《此山中》结尾的婚纱借给我,演唱会穿。”来时秦夏就想好了,不可能只是跳支舞那么简单。
“可以,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派人送过来。”褚涵自认回应妥帖,没想到言罢就见女明星不满意的撇了撇嘴。
“我以为你会直接送给我。”秦夏打的是这个主意。
毕竟他在追求她。
而追求的前期阶段和讨好有异曲同工之妙。
要是追求方能对被追求的一方投其所好,必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秦夏以为褚涵是懂的。
面前的男人用她先前说过的话当做回答,他说:“还没到那样的程度。”
秦夏难以置信:“要不要这么丶慎重?”
其实她想说的是‘小气’,话到嘴边就想明白了。
《此山中》的服装是他短暂艺术生涯的代表作,承载了意义的物件无法用金钱衡量。
关于只借不送,褚涵还有另一种说法:“你可以理解为风险把控。”
秦夏感到困惑。
他解释道:“追求你这件事本身就可以视作一种冲动,不过很多感情的发生都少不了冲动作为源动力,就现阶段而言,我拿不准我们能发展到哪一步,我能为你付出到什么程度,我们的默契丶爱好,对彼此的接受度……这些都有待进一步相处。”
秦夏完全明白了:“综上所述,现阶段你对我只是好感外加冲动驱使下的追求,送上亲手设计的戏服,你觉得是亏的。”
褚涵点头:“但我愿意借给你。三个月前的你向我借,我会拒绝。”
英俊得过分的脸容,正得不得了的表情,搭配丝毫不可爱丶却又相当诚恳的说辞……
秦夏纠结得直叹气:“我现在也有个冲动,非常想给你报个恋爱进修班。”
褚涵侧首扫了一眼正哄得漂亮女孩子笑得花枝乱颤的周屿钧,未及开口,女明星先道:“你跟他不是一个类型,周大才子在我这里不会得到任何机会。”
褚涵又转首去寻找下一个对比。
秦夏直觉他要找自己的经纪人,头疼道:“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家许老师就恋爱问题点了我几句。她说想要知道一个男人对我的付出成本很简单,家境寻常的看他愿意为我花多少钱,像你这个等级的有钱人……”
褚涵感兴趣的覆述:“像我这个等级的有钱人?”
秦夏一脸考量的望着他:“看你愿意为我花多少时间。”
褚涵想了想,认可的点头。
长达六分钟的四重奏结束了,两人停下舞步,定格在舞池中央。
秦夏揽过了收尾的活计,公开公正公平地:“鉴于我的职业以及你的社会身份,希望你的追求行为尽可能低调。你的心意我都会怀着感激收下,你可以约我,在我不忙的前提下,我会视情况接受邀约,和你相处,就这样。”
完毕,开溜!
褚涵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所以你接受了?”
“不是接受,是允许,允许你追求我。”没了乐声做遮掩,秦夏压着声儿说话,无法忽略周围投来的目光,“你快松手,低调!”
她可是内娱top,在国际上都有知名度的!
“急什么,再跳一支。”褚涵盛情邀请。
不是要他的时间吗?
再说,他单方面认为刚才的几分钟没聊到位。
秦夏挣不是,跑又跑不掉,只好努力维持着官方笑容,一字一顿艰难道:“不是急,是想跑……我一直当你可远观不可亵玩,暗戳戳的欣赏,完全没有其他想法。结果你突然主动追求我,还表现得怪纯洁的,我得自己消化会儿,行吗?”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行的。
……
秦夏逃似的离开舞池,许意知一个箭步冲上去,缠着她的手臂直接把人拉到角落里。
“你们聊什么聊那么久?都给你聊脸红了,你居然在害羞?”
我爸和我妈到底是来电了?!
苍天不长眼!
那六分钟,对于秦夏和褚涵来说是成年男女之间不乏趣味的暧昧博弈,对许意知来说只有纯粹的折磨!
她痛心疾首丶语重心长:“你不是不想吃感情的苦吗!褚家独苗你也敢碰?他家老爷子钦点的相亲对象还在现场,你和他聊那么久,有没有问他要解释?”
一个随时可能听从家族安排跟门当户对的千金成婚的顶级豪门单传,他送你的鲜花,真的芬芳吗?
秦夏温柔拨开女儿的手,埋首整理裙摆微乱的流苏,“相亲对象又不是未婚妻,他主动追我,我享受被追求的快乐,不算背德吧?我跟他远不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你慌什么,你还有两年才出生,我和他能谈两年?我都没这个自信。”
许意知哑口无言。
好好好,是我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