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知下意识想要反驳,他用眼神打住:“无所谓,博年跟君和文化会有长期战略合作,有你在,说不定更方便。”
“这么说你同意我入职了?”许意知又惊又喜。
惊的是大佬对全盘的掌控力,喜的是她终于能够得偿所愿。
“同意。但是年龄不够,这点你自己想办法尽快解决。然后等人事通知吧。”褚涵喝完咖啡,起身告辞,都不等楼上那位。
大佬私下里比录节目时更加冰冷难以接近,作为导师的时候他还会嘴毒刻薄学员,而仅仅只是‘褚涵本人’时,他表情极少丶情绪起伏极小,简直是一个朴实的利己主义者!
许意知完全拿不准他的路数,只能马首是瞻的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宽敞的玄关。
褚涵转过身看她,冷漠的眼神像在看死人。
许意知头皮都麻了,强挤出一丝比哭丧还难看的笑容:“您慢走。”
褚涵盯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小孩儿,猝不及防问:“你怕我?”
这人,天生对外人感知力差还是怎么样?
许意知心力交瘁:“老底都快被你掀干净了,不该怕吗……”
“有点道理。”褚涵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似乎是在解释,“我对你没有敌意,入职后好好干就是了。”
他转身过半,忽然想到什么,又转回来道:“wild虽然是我祖母创立的,但实际上我与她的关系并不好。访谈里说的那些话,不要当真。”
所以那块风靡全国的现烤榛果小曲奇,他是不爱吃的。
许意知楞在原地,褚涵离开好一会儿了都没回过神。
访谈里说的那些话不要当真?
总觉得以前在哪里听过谁说过……
脑中浮现出秦夏自带官方笑容的脸,继而,再想起弄丢了的表。
应该落在休息室了,要回去找找看吗?
还是听晏哥的,努力赚钱给自己买一支新的?
许意知双手拍在脸颊上,拍出表达烦躁的‘啪’的一声脆响。
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个男人戴着虚假面具,谈笑风生的走下楼。
他们也结束战斗了。
……
晏何安送走宋秋实,门关上,琢磨着午饭吃什么,一回身,发现许同学还立在玄关怔怔出神。
“谈得如何?”这句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许意知一五一十的答:“嫌我年龄小,得想办法操作一下,然后等hr通知。”
晏何安双手插兜,干脆道:“就拿着那张身份证去,你是褚涵直接点头批准的人,到人事那儿走个过场,问你,你就说真实年龄19岁。”
许意知木然点头。
至此,晏何安确定她状态不对。
“这样啊……”他闲庭信步的走到她跟前。
“怎么?”许意知立刻竖起身上的刺。
“没怎么。”晏何安调开视线欲盖弥彰的看别处,眼眸深处逐渐憋出一股极其八卦的坏心,“就是想问问你啊,你觉得宋秋实和褚涵哪个更有可能是你亲爹?”
许意知:“……”
许意知:“???”
表情崩坏,内心咆哮。
滚啊!!!
……
早上见了三位重量级,下午的来访者都可以忽略不计。
许意知确定了去向,尘埃落定,只等今晚公演结束,她去磨拽姐和渺渺的合同。
想来问题不大。
下午四点多的光景,陈茂元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先问她面试情况如何,得知结果后,邀请她和晏总去公演现场凑热闹,给第一排居中的位置!
许意知稍作思索,答应下来。
她就要成为职业经纪人了,不仅要培养艺人,更要挖掘艺人。
穿越前没看过完整的《我的舞台》,亲临现场近距离观察学员的机会不能放过。
再者,关于那只表。
许意知思前想后,最有可能落在秦夏的休息室。
换别的地方都好说,被工作人员或者清洁阿姨捡走了也行!
万一被秦夏本人或者优优姐捡到,发现背面一模一样的‘qx0920’……
许意知无法再想象下去,赶紧找补吧!
……
晚六点,来到a台电视大楼。
此时观众已经在有序入场,主楼上拉出《我的舞台》巨幅宣传海报,首播延期的负/面消息丝毫未影响今晚的公演。
前门聚集了大量粉丝,晏何安开车经过时,车窗外飘来粉丝掷地有声的反击——
“我们夏夏当然是凭奖项凭实力当导师,不然凭什么?红毯艳压吗?哦,好像也是轻松不费力的哈!当季高定随意选,品牌爸爸宠上天,大导演的天选之女!羡慕吧?好好羡慕。”
许意知坐在副驾上,听得一清二楚。
没忍住扭头去看,春婉婷那一小撮粉,被大片秦夏的粉丝左右夹击,憋得脸都绿了,毫无还嘴之力。
正主不出实绩,到头来惨的还是粉丝。
晏何安把车窗升起,故意问:“二十年后,秦夏的粉丝还这么厉害?”
许意知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撕遍内娱无敌手,出征海外,歪果仁都被搞蒙圈了。”
说完意识到什么,侧首去瞪他,随时准备向刚才秦夏的粉丝反击春婉婷粉丝那样,尖锐的反击!
哪知,晏何安看着前面堵得要死的路,嘿地一声没品的笑了:“我的劳斯莱斯稳当了!”
一门心思想把天后拉下神坛的天后亲闺女,无了个大语!
……
演播厅后台,为了节目效果,镜像pk结束前,四位导师都要呆在一间观战房里。
周屿钧跑去现场跟观众搞互动去了,褚涵还堵在周六的晚高峰里,观战房暂时只来了秦夏和春婉婷,并肩坐在妆台前,配合化妆师做最后的调整。
比拼人气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看现场活动的粉丝数量。
对于来时楼下的场景,春婉婷很难不在意。
几次主动没话找话的刺秦夏,都被敷衍过去。
这敷衍又跟往常不一样。
春婉婷了解秦夏,看得出她心不在焉,弄得自己也跟着猫爪心。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不耐烦的问,“马上开始录制了,你这一脸的心思破绽是要摆给观众看?”
秦夏从玄学的猜想里抽离出来,眼直直的回视她:“你……关心我?”
春婉婷蓦地把脸转正:“我没有!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离开思礼!”
话罢,秦夏调成振动的手机开始疯狂的进短消息,诡异得像是中了邪。
与此同时,观战室里电话铃音四起,紧迫的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秦夏拿起手机一看,再转头,诧异的望住春婉婷,将短信内容展示给她看——
“很快就能如你所愿了。”
屏幕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宋老先生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