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知道,如果他现在的想法暴露出来,估计已经够死一百次了,不过他憋死也不会说出来,即便他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和憋屈,在他强大到能能把家人救出来之前,他必须得藏着,躲着,他家现在只能靠他一个人了。
因为太用力,细白的牙齿深入肉之中,嘴里泛起一丝腥气,苏子墨并没有发觉,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徐图南确实察觉到了,大手在他的头上抚摸了两下,熟悉的触感拉回了沉浸在己世界中的苏子墨,转头一双还没有退进恨意的眼睛就落入了徐图南的眼中,苏子墨立刻垂下头,做出乖巧的模样,可是天色太暗,徐图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苏子墨低眉敛目望着地上,看着那皑皑的白雪突然想到之前的每个下雪的冬天他母亲总是会不厌其烦的老给他加衣服,最后他穿的简直比外面的雪人还要圆,而他父亲这个时候最喜欢喝水,看着雪景写诗,以为曾经那些在平常不过的琐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却胸涌的冲击着脑海,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这两个小的都有触动,徐图南看着台阶下面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闻言,苏子墨转头看着徐图南,不明白他小姑父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孙安安小声的回道:“因为洪水把他们的家和田地都给冲毁了,所以他们才会、才会……”后面的话,他实在是有些开不了口,他没法想象受难的那个时候的景象,那肯定是人间惨剧。
“现在是不可避免的,是谁也不能阻挡的,死者已经没法再睁开眼睛,但是房子塌了可以在外田地没有了可以再开垦,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但是前提是必须有人站出来,使百姓沦落至此的是当权者,或者不作为,或者视而不见,向来都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说法,过着声色犬马的人从来不会低头看百姓的苦难,这样的人还把为百姓谋福的话挂在嘴边,实在是太可笑了。”苏子墨脸皮嫩的很,在狂风中吹了这么一会儿,已经通红,虽然在风中气息不是很稳,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孙安安也低头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同意苏子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