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跑的远远的,不让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找上我。”殷皎皎眉头一皱,突然觉得如此小心的替他擦血很没出息,手下便用力,刚一戳,手下的身子便是一僵,可男人什么痛呼也没发出
他像是没感觉到似的,反倒笑起。
“你可以,我不可以。”他道,“人生在世,谁都有想要的东西,有必须要担的责任,为此付出代价很应当。”
“王爷可真是国之柱石。”她阴阳怪气,“可惜啊,这种国之柱石,纵观史书,没几个有好下场。”
萧元驰笑的更开:“没几个的意思就是……还是有几个有好下场,为什么不会是我?”
殷皎皎听得气闷,她也不知在气闷什么。
气他没有全然坏透,不但与国有功还与民有义?还是气他某些时候和她相似,拼尽全力也未必得好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美好的东西往往会被破坏殆尽,为人处世要和光同尘,大家一起在泥淖里挣扎,谁也不要起来。
殷皎皎曾经不肯,萧元驰大约,一直不肯。
殷皎皎不说话了,擦拭完血污,她开始上药,拿小木勺一点点的往上撒,自觉撒痛了,就吹一吹气。
萧元驰更觉难耐,他五指攥起,沉声道:“皎皎。”
皎皎赶紧道:“是不是太疼了?”
人家药上的认真,萧元驰只得道:“我已着人去都督府收拾东西,这两日你便在营中待着,不必再回去。”
殷皎皎手一顿,并不意外。
“不回去?怎么都督大人的十军棍如此有效,能让我常伴你左右了?”
萧元驰轻哼:“打都打了,你便多当一段时间家眷,如何?”
殷皎皎没有回答,她继续上药,萧元驰没得到回应,转身要看她,却被她一掌推开脸。
“王爷,你的大营有那么安全吗?”
“目前至少会比都督府好些。”萧元驰知她听懂,“只要你不乱跑。”
“若我乱跑,王爷如何?”
殷皎皎说着话,手上没停,她的语气沉静,听不出喜怒,萧元驰罕有的猜不出她问题下的真意,他有一瞬的失控感,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他皱眉道:“你想我如何?”
殷皎皎闻言笑了。
“王爷近日总怪我不说真话,可你呢,萧元驰,你就不自以为是吗?”
“……”
“先时,你不让我去南山寺,又在圣旨降下时允了我,可临到出门,你又变了卦。”殷皎皎抹完了药粉,将药瓶放下,她转到他身前,不卑不亢的直视他。
“萧元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带我来凉州?你到底希望我做什么?”
萧元驰唇角微抿,不肯回答。
他有秘密,藏在心底很深处,这秘密导致他许多行为古怪,也导致他们之间阻隔重重,殷皎皎想,应当不是顾雪芝。
半晌,萧元驰呵了一声,他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可终究没有抚上,只是极近的悬着。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