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苏正清更慌了,他捂住嘴,干脆摇头。
“不对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
但萧元驰已经懒得再问,他莫名笑了一声:“如此也好。”
“哪里好呢?”苏正清不解,“您明明在意王妃,时时护着王妃,又怎么会希望她不再看着您了呢?差使末将送她回城也不过是担心现在局势紧张,王妃的身份是最好的”
“苏正清,你话多了。”
萧元驰语气不善,苏正清抿唇,不再言语。
……
殷皎皎整晚都睡得不踏实,梦中时不时回到死亡那日,羽箭一遍遍插入胸膛,哥舒昭觉惊诧的脸在她眼前晃了一遍又一遍,大约他也没想到,萧元驰这么狠,连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都敢杀。
她睡不踏实便只能早起,抱着双膝坐于窗下。
既然决定再杀一次,这次便不容有失,必得一击即中,让他再不能逃脱,显然,哥舒昭觉是最好的选择。
当年他捉她也是因为战事焦灼,他预料到败局已定,决定死也要带着杀父仇人一起死,这才想要用她逼萧元驰孤身犯陷,可惜,押错了宝。
这一世,他这么早就现身燕州城,若有机会提前斩杀萧元驰定不会手软。
可要如何利用,确是难事,最好还得无碍两国战局,但一个两全之法不是一时半会所能定下。
也罢,不论如何还是要再探一探哥舒昭觉的底才是,她这么想着,转眼天便亮了。
整整一夜,即便萧元驰回了驿馆也没有再踏入这间房,也是,他已经拉下脸说了两句软话了,她居然还不领情,依他的脾气,绝不会再妥协,反正她殷皎皎有的是办法自我安慰,过个三两天,又是郎君长郎君短围着他团团转了,何必费心?
殷皎皎自嘲的一笑,预备叫秋茗梳妆,然后,秋茗便心有灵犀一般出现了。
她乐呵呵报喜:“王妃,王爷说今日午后,我们要从城北大营启程继续前往凉州啦!”
“你说什么?”
殷皎皎蹭的站起来,面如土色。
……
萧元驰已经不在驿馆,天还未亮他便去了城北大营,恨不能起得比鸡早。
“王爷是从那间空房离开的,孙夫人称了一夜的病,他没有去看一眼。”秋茗快速的说完,睨着殷皎皎,见她没有动怒,松了口气,又道,“王妃,我着人又去了一趟林记铁器铺,那里的掌柜说……胡大勇今日因病休息了。”
“他倒机灵。”
“王妃还是怀疑他吗?”
殷皎皎没多解释,人都跑了,再无用了。
哥舒昭觉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应该是察觉了什么不对劲,昨日萧元驰那一箭,在普通人看来只是凶悍,在哥舒昭觉这种对手面前,几乎就等于是自报家门。
毕竟,秦王的箭技满大雍无人能出其右。
而萧元驰也不是傻子,当时没嗅出不妥,不代表以后不会,他虽不重视但也断定他不简单,毕竟没有哪个普通的年轻人面对萧元驰的一箭,还能如此从容。
这么一思量,他当然会跑,恐怕昨夜他回没回城都是个未知数。
到手的机会溜了,殷皎皎一时不知是喜是悲,她木然的攀上马车,再次赶往城北大营。
这日天朗气清,因着昨日劳军,营外的氛围有了明显的改变,殷皎皎倚着窗假寐,偶有闲言飘入耳中,似乎在说谁自罚了军棍。
“没错,就是秦王和都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