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嘉蒂像往常一样比室友们起来的都早,在其他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五个人一起来到废墟处并在机器人的残骸里搜寻着看上去和武器相关的部件,其中主要是被光剑砍下的右臂和头,小机器人的其他部分已经被炸得什么都不剩了。残骸中勉强找到了几块看上去像是备用能源的晶体和大量看起来还可以使用的零件,几个人带着这些一起去科学家公寓找希尔博士。 

 看到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让希尔吓了一跳。“今天这是怎么了?本来我还想试试自己走过去呢,没想到来的人更多了。” 

 “是这样的,希尔博士。我们想请你帮忙找一些可以开发武器的科学家,这些是机器人上部分武器系统的部件,希望你们可以用这些制作出能够对付敌军战争机器的武器,我们手头的家伙想对抗那种大家伙有点太无力了。” 

 “哦,是这样吗?一起来的科学家里确实有研究武器的人,你们跟我来吧。” 

 希尔把嘉蒂她们带到了公寓里,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位留着白胡子的老人。“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负责开发武器的科学家本杰明博士,各位现在使用的激光武器和瞄准器都是他负责开发设计和改进的,他和他的团队一定能够制作出让你们满意的武器系统。” 

 希尔博士介绍完老人之后又转过身对老人说“本杰明博士,这几位都是守卫着这座岛的人,也是在这次作战中战斗在第一线的英雄。她们为了能开发出在今后的作战中更好地对付敌人的武器而带来了有趣的战利品,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还没等希尔博士说完,本杰明博士的视线就被艾丽手里抱着的机器人手臂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武器?看起来像一条手臂,又像一门光束炮,敌人已经开发出这样的武器了吗?” 

 嘉蒂把手里的机器手臂递了过去微微点了一下头后说道。“的确是这样,虽然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不过我们来此的目的正是希望您可以制作出超越这东西的武器,帮助我们打击敌人的战争机器。之前我们几乎倾尽全队之力才击毁一台,如果下次敌人出动更多我们将很难应付。” 

 “是吗?那是怎样的机器呢?真想看看啊。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么有趣的东西。”本杰明高涨的兴致一目了然,就像一个得到了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 

 “本杰明博士,恕我直言,武器可不是有趣的东西啊。”心直口快的艾莉皱着眉,她对这位老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 

 “那要看它落在谁的手里了。武器是无情的,它只会对它的使用者绝对的忠诚,落入恶人之手就是作恶的屠刀,落在卫士之手就是杀敌的利刃。而在我眼里它们只不过是科学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个人很敬仰武器,拥有可以毁灭人类的力量,却不会主动袭击任何人。与其说武器危险,不如说它的使用者危险,你们这些当兵的不这么认为吗?” 

 嘉蒂她们一时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他说的确实也有他的道理,研制武器不见得就是与战争为伍,如果没有武器,战争或许不会出现,但是也正是因为有强力的武器才能在战争中取得胜利,最终结束战争。 

 “一见面就说这些,你是想塑造伟人形象吗?我们怎样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做到我们擅长的事从而不辜负我们的天分不就足够了吗?”希尔在一旁反驳着本杰明,她一向不接受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 

 “抱歉抱歉,其实只是老夫自幼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罢了,既然你们把这些东西托付给我,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待,制作出让你们满意的武器。” 

 “那真是太感谢了,不过在可行的范围内请尽快,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需要它的力量。” 

 “这请放心,对成品进行改进已经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既然敌人能够从零开始制作出这个东西,那么我没有理由做不出更好的来。”老人笑容可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到你这么自信我感到十分欣慰,不过我不得不透露一点小秘密,这东西含有外星科技的成分,因此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嘉蒂恳切地补充道。 

 听到外星科技这个词让老人的眼睛放出了兴奋的光芒。“你说什么?外星?你敢保证?” 

 “是的,这是敌人亲口透露给我的。实不相瞒,我们手上也有一些外星人的武器,不过都是对付小单位的轻武器,有兴趣的话我们会慢慢介绍给你,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这种武器的研制。那台机器的残骸就在不远处,方便的话要不要去看看呢?” 

 “是吗?请马上带我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外星人的真家伙了。” 

 七个人一起来到机器人的残骸处,本杰明博士看呆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其他人看着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打扰他。但是飞船那边还有研究工作在等着希尔博士,因此她最先按捺不住了。 

 “本杰明博士,我和嘉蒂小姐还有我这边的研究工作需要进行,可以先失陪了吗?” 

 “哦,抱歉,我看得太入神了,你们请便吧,我想先好好看看这个东西,我的头脑一时半会还冷静不下来。” “那我们两个先走了,你们四个要留下来陪他吗?”嘉蒂与本杰明博士道别之后回过头来问同行的队友。 

 “我们先留下吧,训练的话现在还早,我们过会再去就行,反正训练的地点离这里很近。” 

 “那就这样吧,我们失陪了。本杰明博士,武器的事就拜托了。它至少要拥有可以击穿这东西的威力才能帮上忙,因此并不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任务。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尽管说,我们会尽量想办法。” 

 “那真是太谢谢了,这东西就交给我吧,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东西了,即使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松懈的。你们去吧,我就不送了。” 

 告别本杰明博士之后嘉蒂和希尔直奔飞船,按照希尔博士的要求,两人步行,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这样路上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聊天,首先是嘉蒂开口了。 

 “希尔博士,这样步行的话来回比乘车至少要多占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段时间利用到研究当中不是更好吗?” 

 “从时间上考虑的确是这样,不过乘车虽然能够更快到达,但是这个步行的过程中我仍然在不停思考,因此即使时间花在了路上也并不算一种浪费。相比之下在车上我是没有时间好好想问题的,车内的环境也不如道路两旁的景色更能激发灵感。最重要的是我还可以在这样的过程中锻炼身体,这不是很好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没错,工作和时间并不是简单的数学关系,还有我们自身条件的因素,这方面我还真没考虑到。关于今天的研究,你有什么计划吗?” 

 “昨天已经大体上分析了晶体的结构和性质,今天想看看它到底能储存多少能量,并且分析一下它作为能源的性质。在我基本掌握了晶体的一切性质之后我打算尝试对晶体充能,比起直接合成晶体,利用现成的晶体应该更容易。如果我能把能量直接注入到几乎耗尽的晶体中就可以解决能源问题了。如果这个思路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找替代的物质和替代的能源,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有这么多方法可以尝试,总有一个是可行的。” 

 “也不见得,我们也许无法再现外星人制作它的理化条件,因此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但我会努力尝试所有可行的方法,请放心吧。” 

 “你的这份热情我是绝对放心的,不过有件事你要向我保证,在进行合成实验或者任何对能量晶体的加工时一定要让我陪伴在旁边,我可以预感到危险,这样可以预防不当的条件引起爆炸。” 

 “是吗?那样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大胆尝试各种能想到的方式了。” 

 两人已经来到飞船旁,启动发电机之后又开始了昨天一样的研究。希尔博士仍然是全神贯注,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嘉蒂则一直在旁默默观看,生怕打扰到她。由于有昨天的结论做支持,希尔博士今天的研究比昨天明显更大胆,开始尝试用可以创造的条件刺激晶体,再测量晶体的能量是否有所变化。她希望通过反复的尝试能够找到改变晶体能量结构的适宜条件从而还原出晶体的制作过程。但是事与愿违,实验的过程并不顺利,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希尔博士尝试了能想到的上百种方法,绝大多数都是一点效果没有,另外的少数几种刚要尝试就被嘉蒂制止了,这样一来当天的实验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进展。就这样实验一直进行到夜晚,疲惫不堪的两人在整理完实验室之后躺靠在驾驶室的座椅上休息。 

 “唉……说真的这种一无所获的时候也经常有呢。明明昨天还那么顺利,让我很是期待今天能有什么大发现,不好意思今天让你跟我白忙一趟了。”希尔博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带着一脸歉意的微笑对嘉蒂说道。 

 “我才没有白忙一趟,你想到的那个高温条件下用高压电刺激晶体的试验方法如果实行不仅会让晶体里的能量瞬间爆发,还会引爆实验室里的那些设备,足够把整个飞船都报销了。能够当面阻止这样的事发生我今天就没白来。倒是你一天下来几乎一无所获不会觉得很失望吗?” 

 “失望什么的当然会有啊,每个人在研究的过程中都是无比的期待着能有所发现,像这样尝试一天却无功而返的确是我们最不愿意遇到的事。不过做研究就是这样,并不是因为你期待着,事情就一定会向着你期待的方向发展。我们必须理性地接受这样的事实,是我们在寻找方法,而不是方法在寻找我们。等到我掌握的线索充足的时候正确的方法自然会浮现在我的眼前,现在虽然已经有了不少初步结论,但毕竟还是在探索阶段,姑且让我们用最愚蠢的碰壁法去排除掉错误的路吧。还有今天真的是谢谢了,如果没有你那方便的能力,大概把我们组里的人都牺牲掉也试探不出什么可行的方案。” 

 “你们做研究的时候总是靠这样盲目的方式在前进吗?” 

 “这只是在没办法的时候,通常我们所掌握的知识和技术可以帮我们分析出潜在的危险,在极度不确定的时候还可以使用遥控设备,机器人,或者小动物来做牺牲品。不过即使这样也免不了会发生夺走研究者生命的事故。虽然不像军人那样直接,科研人员也是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风险,必要的时候必须要做好付出生命的觉悟才行。”希尔博士一脸坦然,显然已经对这方面的事司空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