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老天爷怎能这么对她(第2页)

 随后似是又想起什么,将安大夫拉到无人的角落,左右望了望确认除了翠蓝外,再无其他人。 

 犹豫了下,还是压低声音,似有些为难地开口问道。 

 “安大夫,我身上莫名出现的那些斑点,还有那里的疙瘩,您确定下来……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吗?” 

 安大夫望了眼大房氏,眼神有些古怪,看起来比她还要纠结犹豫。 

 大房氏见状,心里一凛,忙追问,“安大夫,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大夫凑近,压低声音对她道,“夫人您先有个心理准备,您……您是有了花柳之症。” 

 大房氏瞳孔地震,如遭雷劈,僵住半晌,都无法反应过来。 

 花柳病? 

 她怎么可能得花柳病? 

 她坚守妇道,除了大爷再无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得这种难以启齿的脏病…… 

 可是染上这种脏病,只有一种通过房事被传染的可能。 

 她是被人传染的……而这个人只有可能是大爷。 

 而大爷的身子近日里也确实有些不对劲。 

 大房氏胸口不断起伏,呼吸急喘,倚靠在翠蓝身上,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勉强转动脑子思索缘由。 

 难道大爷他像二爷那样,在外头乱搞女人了? 

 可他平日里十分爱惜身体,也洁身自好,从不碰外头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 

 怎么就忽然染上了脏病了……? 

 “砰!”的一声巨大声响,沉重屋门被砸开。 

 大房氏神色恍惚地转头看去,想到里面的陆君之。 

 勉强攥紧了手指,咬紧牙关,无论如何,眼下治好子慎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都容日后再说。 

 由翠蓝搀扶着,抬步缓缓走过去,刚刚迈过门槛,就闻见扑鼻而来的尿骚味混杂着汗臭味发酵而成的难闻刺鼻味道。 

 屋内也是十分混乱狼藉。 

 瓷器铁器早就被搬了出去,而剩下价值不菲的黄花梨木家具大多都被砸坏,碎块碎屑飞得满屋都是,地上还有这几日的饭菜残渣,以及几滩呕吐物。 

 大房氏目光颤颤,望着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瘦骨嶙峋,几乎快不成人形的陆君之。 

 眸中满是心疼。 

 “子慎,安大夫来为你治疗了。” 

 “滚!” 

 得到的只有一句粗哑如砂砾的拒绝。 

 “子慎,你不能自暴自弃,即便不能完全治好,但安大夫说了还是有可能继续行走的……” 

 但得到的却是迎头砸过来的枕头,衣服,食物残渣…… 

 “都给我滚!都给我滚!!”陆君之几近癫狂,疯狂吼道。 

 一道碎裂的玉块划破了大房的面颊,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捂着受伤的脸,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刺激陆君之,小心退出屋内。 

 先让安大夫回去,之后大房氏就伏在翠蓝怀中哀嚎哭泣。 

 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她的天都要塌了…… 

 老天爷怎能这么对她? 

 怎能这么对她…… 

 半晌后,实在哭不动了,才由着翠蓝给她擦了擦脸,准备回宁安堂。 

 但刚到宁安堂,蔺婆子就回来了。 

 还带来了一则消息,“大奶奶,贵客已到了城外。” 

 人到了…… 

 原本神色颓靡的大房氏闻言,眼中多出了一丝光亮。 

 擦了擦脸上泪痕,吩咐蔺婆子,“去收拾出几间厢房,定要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