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秦野,刘公公立马下跪磕头,自报家门。
“秦统领,咱家叩见秦统领。”
“咱家是御膳房做事的,是柳丞相的表亲。”
“还请秦统领看在柳太后和柳丞相的面子开恩,饶过奴才一次。”
秦野提起放在茶桌上那把黑伞,扛在肩头上,轻轻地捶打了几下。
他神情倦怠懒散地走到刘公公身前后,垂眸睥睨,用伞尖敲打着刘公公的头。
冷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去雁北打听打听,二公子何时见人下过菜。”
“男儿膝下有黄金。”
秦野边说边同朱厌等人示意,将刘公公给提了起来。
“哦,对了。”
一声痞里痞气的邪笑后,秦野又道:“刘公公不是男儿,二公子竟给忘了。”
“既不是男儿,自是该跪着做人。”
话音未落,秦野便挥起那把黑伞,活生生地打断了那双腿,疼得刘公公发出大声惨叫。
踢了一脚已被打废的刘公公,秦野提着他的那把黑伞,闲庭信步地走出赌场。
赌场门前,等了片刻,待朱厌赶来马车,他挑帘上去,便乘着夜色,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千禧宫。
算账算了大半宿,夏时锦累得倒床便睡。
睡梦里,她还梦到自己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吭哧吭哧地用阿拉伯数字算加减乘除。
御膳房今日进了鸡几只,鸭几只,猪肉、牛肉多少斤,绣房那边进了云锦几匹,棉布几匹,绣线几轴......
满桌子都是算不完账,恐怖如斯。
可算着算着,温热结实的触感从背后传来,粗壮的手臂随即箍在她的腰间,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上,微微侧头,便是好闻又熟悉的那股香气。
夏时锦当然知道身后抱她的是谁。
本以为是一场旖旎春梦,可梦里的感知却是那般真实。
真实得夏时锦慢慢地从睡梦中醒来。
伸手摸到腰间的那只手后,她转过身去,枕着秦野的手臂,又窝进了他的怀里。
宽阔结实的身躯跟个大暖炉似的,竟比盖被子还要暖和。
“什么时候来的?”
睡意未散,她说起话来迷迷糊糊的,还带着点鼻音,瓮声瓮气,听起来软糯可欺。
脸埋在夏时锦的青丝间,秦野轻声回道:“刚刚。”
“什么时辰了?”夏时锦又问。
“子正。”
“都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夏时锦还是贪恋地搂住秦野的腰,往他怀里又拱了拱,让身体与他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
“想你。”秦野道。
夏时锦闷声笑了笑,“本宫也想你了。”
殿内黑峻峻的,安静无比。
两个人合盖一条被子,就这样抱卧在一起。
夏时锦等了半晌,可秦野却一直没有动作。
她动了动头,鼻尖一寸寸向上探寻,待触碰到他喉间的凸起,轻轻亲了一下后,又轻咬了几口。
一声的闷哼声从头顶传来,秦野身子僵硬微颤,宽阔的胸怀锁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夏时锦低声邀请:“要不要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