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青岫 作品

74. 第七十四章:麻婆豆腐

    一晃已经过去了两年半。
 




    秦物华几乎在周边玩了个遍,原本白皙的脸也染上了健康的颜色,两年半来,她接连开了好几家铺子,饮子铺、火锅店、点心铺、小吃铺等等,现在做甩手掌柜,除了偶尔去看看视察情况,定了菜谱请了大厨,几乎没怎么亲自去过。
 




    每个月都有银子入账,除却店铺必要的经营资金之外,秦物华将剩下的银钱分成好几份,一份旅游自用,一份送到京中给秦唯江,一份给林家武馆当助学金,还有一份是给秦东流的,不过不知道秦东流在哪个军营中,找不到送的方式,秦物华将这一份钱和剩下的钱都存在钱庄。
 




    林序南每月都写信过来,秦物华也月月回信,两年半里只偶尔见过面,最近两个月没有信来,秦物华以为他在京中忙,没空写信,知道没信之后就出去玩了也没管。
 




    又是一月一度的施针日,秦物华浑身灰扑扑的,她刚从齐州城郊外的野山上下来,跟着登山采药郎去山里采菌子,菌子没摘到,出溜一下滑下山坡,全身上下沾满了春雨过后的泥巴,想起该施针了,才匆匆雇了来往的牛车回来。
 




    成珂和小天仍旧在秦家住,陶婉已经攒钱买了院子搬出去住,隔壁的薛瑶华联合着姐妹们在梁州城开了间香粉铺子,如今也很红火,薛瑶华平日里也不闲逛了,日日在院子里头养花琢磨香粉配方,连原本伤春悲秋的时间都没有了。
 




    秦物华差点没叫车夫赶下去,若不是看在她勉强辨得出得的半张脸看起来还算和善,开的价钱也不错,车夫是真不想让这么个大泥人上车。
 




    “多谢多谢,这是一百文,你数一数。”
 




    车夫数过之后,一刻都不愿意都带,挥着鞭子走远了。
 




    秦物华身上的泥有的都干成土块,一走一动就劈里啪啦往下掉,本来脸上还沾着泥,卖药郎实在看不过去,递过去一方帕子,也只能饮鸩止渴堪堪擦去一半。
 




    薛瑶华打着哈欠开门,准备出去买点晚饭吃,一开门就看见披了泥的秦物华,沉默片刻道:“你是?”
 




    秦物华不好意思地笑笑:“秦物华啊。”
 




    薛瑶华又沉默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郑重地关上门,又开门,确定了自己眼前的就是铺子开满梁州城、厨艺深受公主好评、待人温柔和善的秦物华。
 




    “你…我…”
 




    秦物华抖一抖身上的泥巴,笑了笑,“我先去洗个澡,晚上到我家吃饭吧。”
 




    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她都有点手痒痒了。
 




    薛瑶华点头,“你先去洗澡吧,我回去看花。”
 




    洗洗眼睛,话说秦物华,你这么个泥巴人的形象进程真的没有被怀疑吗。
 




    薛瑶华的腹诽秦物华自然全然不知,她迫不及待回家把身上洗干净。
 




    小天开了门,小天抬头观察,小天关上门。
 




    “大白,外边有个泥巴人。”
 




    “姊姊说,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
 




    “汪汪!”
 




    被拒之门外的秦物华:“……”
 




    “小天,开门,我回来了。”
 




    小天开了门,小天抬头观察。
 




    “姊姊?”
 




    秦物华点头,“出了点意外,先让我进去。”
 




    大白已经不是当初胖嘟嘟的小奶狗,身子横纵都拉长了不少,鼻子很是灵敏,每次小天偷吃都会被它闻到,然后就会撒娇地汪汪叫求求小主人给自己一口吃。
 




    “大白好像又胖了。”秦物华摸了摸下巴道,视线转向小天。
 




    小天摸着大白脑袋的手顿住,他认真地看一遍胖胖的长条大白,摇摇头,“大白还小,是可以胖胖的。”
 




    孩子还小。
 




    秦物华摇摇头,慈母多败儿,“我去屋里,你和大白在外边玩,不可以自己跑出去知不知道?”
 




    小天点头,“好。”
 




    大白很兴奋地扑到小天,湿漉漉热乎乎的舌头舔上他的脸,好像在说给点吃的谢谢。
 




    小天推开它的大脸盘子,板着脸严肃道:“不可以舔我的嘴。”
 




    “汪汪!”
 




    秦物华换了三桶水才把身上的泥和干掉的土洗干净,头发用薛瑶华赠送的发皂洗了三四回才彻底没了土色,她垂着头用帕子擦头发。
 




    秦唯江寄来的家信里说,他已经在朝堂上了,也是个芝麻小官,俸禄足够生活,让她不用太担心。
 




    秦物华前世今生头一回有家人进了官场体制内,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秦东流也进了军营,不过最近一年没消息,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
 




    *
 




    西晋军营。
 




    秦东流咬着纱布给胳膊结结实实裹了好几圈,血液浸透里层的纱布,她垂着眼给纱布尾端系上死结,接连几天没怎么喝过水的嗓子沙哑道:“还剩下多少人。”
 




    “参将,还剩下七十三人,四十五人轻伤,五人重伤。”
 




    秦东流闭眼,“知道了,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是!”
 




    成芮胳膊上同样血迹斑驳,担忧问:“东流,你还撑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