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酒 作品

124. 险棋

    陈理识时务地闭上嘴。
 




    “罢了。”卫昕眼神流转,“贵族子弟一向对甘晔寺青睐有加,那些农奴在他们眼里,连根茅草都算不上!”
 




    “这样。”陈理开口说道,“我就问你,你把他们救了出来,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他们没有生计,要不还是当兵吧。”卫昕说道,“总不能让他们游手好闲的。您觉得呢?”
 




    “甘晔寺的农奴有多少人?”陈理问道。
 




    “大概五六百人。”卫昕眼神流转,“公子,现在顾家和闻家极其不安分。他们对陈家表面是俯首称臣,背地里对着废除农奴户籍指桑骂槐的。”
 




    “嗯。”陈理吃着苹果,“我再思量一下。”
 




    “那我先回去。”卫昕粲然一笑。
 




    戍时。
 




    开化县县衙。
 




    “你要将那些农奴训练为兵士?”戚代松问道。
 




    “嗯。”卫昕点头,“有何不可?”
 




    “以南疆节度使的名义?”戚代松说,“这是一招险棋。”
 




    “自然。”卫昕说,“世家是靠不住的,我们拿废除户籍制度约束他们。现在方案才生效一个月,又死了几十个农奴。只有把他们训练成兵士,这样才能麻痹世家贵族,我们才能有机会,冲出南疆。”
 




    “嗯,有道理。”戚代松问,“要不要请示勋国公?”
 




    “自然要的。”卫昕说道,“我们总不能让勋国公以为我们,是要自立门户,背叛宇文家族。”
 




    “嗯。”戚代松说,“我现在就写。”
 




    卫昕贴心地磨好了墨,将毛笔递给戚代松。
 




    金城,张宅。
 




    屋檐负雪,风雪中的张宅,显得诡秘。
 




    梁怡服了汤药,虽然还有几声咳嗽,毕竟是燕窝养着的,慢慢便好转起来。她一袭嫣红蹙金牡丹云锦棉服,搭配暗色弹花织锦斗篷,简单的发饰,一对红宝石耳环。
 




    她步入张宅,仔细看看室内的布置。
 




    朴素洁净,错落有致。
 




    “见过梁夫人。”余白行礼如仪。
 




    “大将军呢?”梁怡问道,“我给大将军炖了蛤蜊黄鱼羹。”
 




    “大将军在书房。”余白说道,“我帮夫人将羹汤送入书房。”
 




    “不必了。”梁怡眼神冷漠,“你告诉我书房在哪,我自己送进去。”
 




    “这?”余白说道,“我要请示一下主子。”
 




    梁怡径直离去,丫鬟带着羹汤,主仆二人看向书室。
 




    余白和季风急忙拦着。
 




    “我是夫人。”梁怡气急败坏,“你们不过是下人,我给主君送羹汤,你们竟然阻拦?”
 




    宇文泰从书房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梁怡。
 




    “主子。”余白与季风行礼如仪。
 




    “夫君。”梁怡恢复柔和,“我见你日夜忙于政务,于是便给你炖了羹汤。谁知他们阻拦,我......”
 




    “你以后不要再来张宅。”宇文泰看着羹汤,“这羹汤留着你自己喝吧。”
 




    “夫君。”梁怡说,“您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张宅的仆人丫鬟冷眼看着梁夫人。
 




    “我与你只不过是婚约。”宇文泰正色说道,“你做你的梁夫人,勋国公府不会怠慢你。况且,你大病初愈,天气寒冷,没事就不要到处走动。”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梁怡向前一步,“张依那只骚狐狸,她勾引你,她......”
 




    梁怡左手拿着羹汤向前,右手攥着宇文泰的衣袖。
 




    宇文泰面色发青,松开梁怡的右手,不小心打翻了羹汤。
 




    碎片残羹一地。
 




    “我与张依签了合婚庚帖,拜了天地。”宇文泰眼神倨傲,“你不过是高攀我们宇文家族,织锦坊的账目烂得一塌糊涂,不要再惹我,如果建城梁家,还想做生意的话。”
 




    张宅的奴仆们正在窃窃私语。
 




    梁怡的脸色苍白,丫鬟扶着她,方能站稳。
 




    “余白,送梁女郎回去。”宇文泰指着梁怡,“以后,不许你再踏入张宅半步,好好在勋国公府,不要给宇文家族丢脸。”
 




    梁怡失魂落魄地走出张宅。
 




    十一月十八日。
 




    端州,静安县。
 




    南疆节度使府。
 




    陈校房间。
 




    陈校躺在床上,身边有妙龄女子在怀,肌肤胜雪,娇声喘喘。
 




    一场云雨过后,顾芙乖巧地穿上中衣。
 




    “尽染。”陈校抚摸着她的脸颊,“等窦思她咽气,我就迎你入门。这段时日,是委屈你了。”
 




    “有校郎在,尽染不在乎名分。”顾芙说道,“我不会让校郎为难的。”
 




    “你还是这么体贴人。”陈校将她纳入怀里。
 




    陈校梳洗打扮,陈校已经离开房间。
 




    书房。
 




    曾谙行礼如仪,说:“曾谙见过节度使。”
 




    “嘉志的病,好些了吗?”陈校看着信件说道。
 




    “公子已经无大碍了。”曾谙说道,“张县尉还送了好些药材,公子恢复得很快。”
 




    “嗯。”陈校眼神冰冷,“她很知恩图报呢。”
 




    顾芙蹲在书房的后面。
 




    “张依说甘晔寺有一批农奴,是得罪灵妙法师,与闻辞兄弟。”曾谙说道,“南疆的兵马是节度使的,但有些是顾家与闻家,以及过去窦家的门人。张依说如果这些农奴能够为大帅开疆拓土,那就是造福南疆。”
 




    “你是说,这些农奴想参军?”陈校面露疑色。
 




    “谁能给他们活路,他们就为谁卖命!”曾谙解释道,“农奴身强力壮,只要有吃饭的行当,他们就会拼死拼活,报效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