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酒 作品

83. 淑女

    张佳房间。
 




    “那四姐有什么好的主意呢?”卫昕诚恳问道,“小妹愿意聆听。”
 




    卫昕想要测试张佳此番前来金城的真正目的。
 




    “小妹,我与你姐夫情投意合,结果婆母不喜。”张佳一语中的,“宇文泰的父母对你印象如何?”
 




    “我还没有正式见过他们。”卫昕不以为然,“我倒不是很在意他们。”
 




    “我知道,小妹你是一个注重官位的人。”张佳眼神妩媚,“但是,你嫁过去,你便是宇文家的儿媳了。”
 




    “是的。”卫昕点头。
 




    “小妹,我对官场无感。但是后宅生活,最主要是操持家务。这从上到下,处理得滴水不漏倒不难,难的是让人人都如意。”张佳说,“我一向是不服输的人,在裴家算是鞠躬尽瘁,结果就是没有留下个儿女,让婆母以此为借口,将我赶出来。就算有儿女,他们会找出新鲜的借口。”
 




    “小妹,这次我想自己做回主。我不认命,但求再赌一次。”张佳自信说道。
 




    卫昕明白她的意图。
 




    “四姐,可是有意中人了?”卫昕试探问道,“我需要帮你张罗吗?”
 




    “不必。”张佳强颜欢笑,“我只要有钱银,有宅邸,先调养好自己。至于姻缘这种事情,我不会再犯错了。”
 




    “姐姐看上的人,不一般?”卫昕眼神锐利。
 




    “既然妹妹问到,我还是实话实说。”张佳笑容明媚,“是盏城司马错。”
 




    “姐姐眼光独到。司马错为人正直。”卫昕笑容妩媚,“司马错的意思如何?”
 




    “我上个月初二,前往西凌盏城,讨拿抚恤金。”张佳说,“官府衙门说是给了我婆母,他们态度嚣张跋扈,一直驱赶我。幸亏有这位司马公子搭救。司马错对我礼遇有加,又不猥琐。可谓是体贴入微,彬彬有礼。”
 




    “哦,原来是这样。”卫昕点头,“姐姐,您这次来金城,是要见司马错?”
 




    “要是能当面答谢,那就再好不过了。”张佳满面羞云,“我这样的处境,能看他一眼,便是心满意足。”
 




    “姐姐不必妄自菲薄。”卫昕称赞说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1]若是有缘,大家总能见面的。”
 




    “是的。”张佳说,“抚恤金到手,我再置一间小宅子。顺便我想在南疆做些衣裳,一来打发时间,二来赚些银两。”
 




    “很好。”卫昕说道,“姐姐要是喜欢做衣裳,不如和司马错合作,他们家的丝线很是不错。”
 




    “这?司马公子不知是否愿意与我合作?”张佳微微低头,“我的衣裳设计得不是特别好看。”
 




    “等正式上市,就会愈来愈多的客人来买。”卫昕笑容温柔,“四姐,这几日不妨与我去看看布料款式。顺便你画些图样,再看看市面上流行的款式。这样有个对比。”
 




    “好。我现在就去画。”张佳笑容满面,“今晚就能画好。”
 




    “好的。等四姐的好消息。”卫昕点点头,便离开了。
 




    前厅。
 




    卫昕请了丹心阁的郎中章术为张年德左手把脉。
 




    章术大概四十岁左右,端端正正的。
 




    大概一刻钟,章术要求张年换上右手,继续把脉。
 




    卫昕看见章术的神情严肃,不禁问:“章郎中,我父亲的病情如何?”
 




    “阁下可会感觉胸闷胸痛,心悸冷汗的症状?”章术问道。
 




    “会的。”张年点点头。
 




    卫昕抚摸张年的手背,说:“这三月的天气,手脚竟然如何冰冷!”
 




    “章郎中,我父亲是怎么回事?”卫昕再次问道。
 




    “张经历,令尊体内似有衰退之兆,脉象柔细且显迟缓,心脉之阳渐失温暖之力,脉来虽弱却带挣扎,只需温煦心阳,调和气血已固本。”章术说道,“心阳式微。”
 




    “需要如何用药,在下会全力配合。”卫昕正襟危坐,“还望章郎中能够全力医治父亲。”
 




    章术沉吟片刻,说:“有纸吗?我写个方子。”
 




    “行。”卫昕看向芸香,“芸香,准备纸和笔。”
 




    不一会儿,章郎中就写好方子,递给卫昕。
 




    卫昕仔细阅览,上面写着:肉桂4克(砸碎),干姜4克,当归9克,大枣3个。大火煎一炷香时间,或者两炷香时间,然后小火煎一炷香时间。
 




    “张经历,令尊舌体胖大有齿痕,需要加茯苓15克。”章术补充说道。
 




    “是。”卫昕温柔说道,“芸香,送送章郎中。”
 




    “那就多谢章郎中。”卫昕行礼如仪,“芸香跟着章郎中去丹心阁抓药。”
 




    “是。郎中这边请。”芸香带着郎中离去。
 




    前厅中只剩下卫昕和张年。
 




    “麻烦云舒。”张年干咳几声,“本来不是什么大病。”
 




    “父亲多虑了。”卫昕眼神流转,“心阳式微,莫不是为了休歌吗?”
 




    张年眼圈带红,沉默不语。
 




    “父亲,等卫家沉冤得雪,休歌会移去卫家安葬。”卫昕正襟危坐。
 




    “这,怎么能?”张年言语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