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姑 作品

19. 盛朗我可想死你了!

    深夜的allurelounge迎来了独属于它的喧嚣。
 




    几个月来,古城关于它的传闻与流言甚嚣尘上。
 




    有人说,这间庞大的古城夜店属于某几个赫赫有名的商界人士。
 




    他们不约而同看好了淮岛的发展前景,用资本嚣张地砸向几间好位置的铺面,又斥重金将原住民请出去,原地另起高楼,建立新的商业体——这间规模庞大的豪华夜店就是其中之一。
 




    原先在此经营的小老百姓,收了钱,便卷起铺盖,心甘情愿地迁去附近县继续经营。
 




    有很多听说此事的老街坊,都感慨说这种好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就好了…
 




    却也有人暗暗替自家经营几十年的铺面忧心……
 




    总之,allurelounge像一只夸张的巨兽,无所谓古城老百姓欢迎与否,都挡不住它气焰嚣张地在古城街口挺起身体。
 




    如今,来淮岛游玩的旅客如果打开百姓好评app,allurelounge的名字就会不由分说地跳出在首页,后面总跟着一句让人无法抗拒的欢迎语:
 




    【在淮岛的时光回廊,陌生的你我,邂逅比丽江更诗意的温暖,开启一场灵魂碰撞的奇遇。】
 




    作为盛朗独一无二的好朋友,张彼得乘船来到淮岛,就是这样找到allurelounge的。
 




    他约盛朗晚十点在allurelounge见面。
 




    盛朗按老习惯,提前十分钟抵达。
 




    他穿一身比纸片还薄的黑色冲锋衣,眉眼低低地压在棒球帽下。一出现就毫不客气地坐到张彼得对面,单手摁开易拉罐拉环送向嘴边。
 




    光线交叠中,他隆起的喉结在吞吐间一上一下,很快,一罐橘子水一饮而尽,铝罐随即被滑到桌子上,摇晃着发出轻飘飘的叮铃声才再次站稳。
 




    张彼得抬头一脸惊讶,“我去,你这是干嘛了渴成这样。走路也没声音,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姑娘和我搭讪呢。”
 




    “‘又’是什么意思。”
 




    “别提了,什么都没有和兄弟见面有意思。我都想死你了!”张彼得一个白鹤亮翅扑向对面。
 




    “盛朗,我来找你你高不高兴?你都走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哥们了?”
 




    盛朗和张彼得比一般男生高不少,坐在卡座里本就引人注目,如今又暗戳戳搞出一些声音,引得附近几桌客人纷纷用复杂的眼神望过来……
 




    盛朗只好压低棒球帽,扒着张彼得的手道:“你先松手…松手。”
 




    张彼得又激动得向盛朗胸前捶了两拳,听到盛朗叫他别挨着自己滚到对面去坐,才终于哦一声舍得抬起屁股。
 




    他刚一落座就兴师问罪。
 




    “你丫太贼了,有这种好地方只顾自己来不带着兄弟。果然是新晋艳遇古城啊,我屁股没坐热呢就有美女来搭讪,难以置信吧?”
 




    “是吗。”
 




    “而且是巨美的那种——”张彼得拖长尾音。
 




    “确实难以置信。”
 




    “……你丫的,就许你天天有人搭讪。”
 




    张彼得长的其实不算普通。
 




    184的身高,和盛朗站在一起只略低一丢,但放在人堆里绝对是拔群的存在。虽然五官单拎出来都谈不上精致,可拼在一处也是一脸正气中带着三分娇憨的可爱。
 




    加上张彼得喜欢在穿搭上花心思,所以乍一看,属于潮得很唬人的那类。
 




    可美女搭讪这件事却像魔咒一般,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
 




    张彼得自己也奇怪。
 




    起初他总怪是盛朗影响了他——但凡是和盛朗待在一起,女孩儿们的眼神就永远停在盛朗身上,不舍得往他身上多分一眼。
 




    可盛朗最近明明不在身边,天天泡bar的张彼得也依旧门庭冷落。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头顶某种煞气,只有女孩子看的见。
 




    直到方才遇到夏以臻主动和他搭话,张彼得才重新对自己燃起自信。可惜他给盛朗打个电话的功夫,那个漂亮女孩就不见了。
 




    “我就说是你小子影响了我的桃花运,你丫还不承认。”张彼得忿忿咬断一根薯条,“你自己不谈恋爱别妨碍兄弟谈啊,搞得咱俩都没人要。你最会算账了你自己说,亏不亏?”
 




    “这也能怪到我头上。行,那我去隔壁坐也行。”
 




    盛朗双手插兜,缓缓抬起身,一股要走的架势,又立刻被对从面横扑过来的张彼得按住:
 




    “得了吧,我打光棍我愿意行了吧。好不容易来看你,还这么个臭脾气。对了,你真不准备回燕市了?”
 




    “嗯。”盛朗给张彼得杯里倒入啤酒,“再坚持一年就自由了。这里很好,我想留一段时间。”
 




    “成。你高兴就成,人活着不就图一自由,舒服么。”张彼得端杯喝了一口,又叹口气,“就是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惨了。”
 




    盛朗的嘴角轻轻掀起,“怎么,没人给你蹭吃蹭喝,不习惯?”
 




    “别提了,你那个拽上天的弟弟,开着他那辆破兰博基尼来家里找你好几回了。他到底懂不懂分寸感?天天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咱们租的那可是老小区,这样多扎眼啊……没日没夜来敲门,邻居都拿那样的眼神瞄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上我了呢!”
 




    张彼得告状时眼睛飞瞄着,努力还原他遭遇的不良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