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月明 作品
83. 争宠
平安侍奉茶水,花铁铁跟刘景炫耀她最近刻苦读书,已经背下不少名篇了,刘景很是高兴,像检查皇子课业一样,抽查她的背诵。背得还不错,夸赞了几句,她就不要脸的讨赏。
我正好收拾妥当,赶紧打断花铁铁,将三物血菩提端出来,和刚做好的百鞭无敌壮壮丸一同敬献给皇帝刘景。
刘景看了看金丝楠木匣子,笑了笑点点头,示意身边的老奴郭公公收起来。
花铁铁推了推我,意思是别忘了表一表她的功劳,我瞥了她一眼,跟刘景禀报:“陛下,这三物血菩提,是花铁铁用精纯的内力炼制的。”
花铁铁得意地憋着笑,忍不住摇头晃脑,却难得谦虚,有些不好意的样子,道:“都是应该的。”
“对对对,都是应该的,陛下咱们去后花园坐坐吧。”我扶着刘景起身,就出了院子,众人跟上。
花铁铁有些傻眼,小步跟上,道:“哎哎哎,别别别啊,陛下,陛下,给点赏赐呗。”
“你自己都说是应该的了,为什么还要给你赏赐。”我把她拦在一边,与天子隔开。
“那我用内力炼丹,身子也很虚耗的好吧!没功劳也有苦劳,总得给我点儿什么啊?”花铁铁觉得我挡她财路,顿时黑脸。
“那叫陛下赏你一个壮壮丸,你马上就不虚了,还会喷血!噗呲噗呲……”我说着,动作十分夸张地表演喷血的样子。
“你(滚)……陛下陛下你叫她滚,叫她滚……”花铁铁气极把我一推,两步跨到刘景面前,摇晃着刘景的胳膊央求起来,一副小人模样怂恿天子降罪。
刘景好些日子没见我们拌嘴了,哈哈大笑起来,道:“这是他家,我如何叫他滚?”众人也哈哈笑起来。
“那陛下,你赏我一个家呗。”花铁铁灵机一动,顺着话头,张嘴就要。
说话间,转弯到了后花园,刘景一下子就被我家胖的像猪一样的锦鲤吸引住了,上前几步,探着身子,在池子边细细观赏,连连称奇,完全忘记回复花铁铁的要求,我滔滔不绝一个劲儿介绍我家锦鲤,根本不给花铁铁再次插嘴的机会。
“陛下这锦鲤都是有名字的,呐这个呢,就叫作福袋,叫它它就过来,福袋福袋?”我叫了两声,福袋果然过来,平安端了鱼食递上前来,本来我要抓一些,喂鱼,谁知刘景比我顺手,接过鱼食,取了一些,抬手就喂到福袋硕大的嘴里。
我都没来得及阻拦,只见一瞬间,刘景整只手就被探出水面,张开大嘴吃食的福袋含住了,众人都惊了一下。
我扶着身子僵硬的刘景,赶紧道:“天子赐食,我家福袋福泽深厚啊。”
话音未落,吃完鱼食的福袋在水里一个翻跃,大有鲤跃龙门之相,其他锦鲤纷纷跟着跃起,众人觉得祥瑞,刘景神色缓和亦开怀大笑。
转了一圈,刘景看了看我这后花园,觉得不错。
我这园子中有一处高亭,登上高亭,是能望见未央宫的。在亭中休息的刘竟,从未从这个角度看过他的未央宫,眯起眼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坐了一会儿,便带着我一道回宫。
刘景和太子微服出巡,坐了一辆马车,回宫路上,他们在马车里商议政务,有些事情牵连不少敏感人物,竟毫不避讳坐在他们身侧的我。
我深深感动上位者对我的信任,可是,不该不听的,我一个字也听不见。
进宫后,皇帝和太子屏退众人,拿了一张图给我,交给我一项秘密任务,我看着图表情肃然恭敬,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太子说此事艰巨,叫我慢慢完成,不用着急。
刘景在我握着图纸的手上,拍了拍。我心下了然,会意郑重地点点头:“此乃绝密,长安知道如何行事,还请陛下,殿下,放心。”
太子忽然问:“长安,什么是阴阳和合术?”
阴阳,和合,术……当然就是字面意思,太子这么聪慧,当然就是你想的那样喽!
我一副羞怯的样子,低声支吾道:“殿下尚未娶妻生子,年富力强,学这个还早。”
太子脸微微红了一下,道:“不不不,我,我只是见父皇身体大好,心里高兴,想了解一下,没,没想学……”
我不好接话,只觉得他们父子感情是真好,当爹的什么都不瞒着儿子,连这等“养生之术”也透风。那等私密术法,单对着刘景,我不害羞,单对着太子,我也不害羞。可若是当着他们俩的面谈论,我就脸红了,毕竟涉及那种事情,怎么说啊?
刘景哈哈一笑,夸太子孝敬,说:“大宝大婚在即,以后子嗣绵延,待到不惑,再叫长安去东宫教你。”他太爱儿子,怕儿子尴尬,便转移话题,问我三物血菩提和百鞭无敌壮壮丸怎么用。
我便给刘景详细说了一下各种灵药的用法,怕他分不清记不住,还写了一个小小的秘笺交给他,就和太子去了东宫。
太子事多,一回宫就政务缠身,我在一边伺候笔墨,不知不觉竟到了晚膳时辰。太子索性叫我一同用膳,然后留宿东宫。
我欢喜之余,才要答应,却见当晚为太子值夜的有张子文,豆如意,赵不虞,想到刚才也不见韩燕熙,一问果然他今日休沐。
我顿时警觉,有些不放心,便请太子把韩燕熙叫来当值,说我不在家,恐他去纠缠我妹妹。
太子笑着说若是平时叫来也行,只是他屁股受伤了,最近都是议完政事就回家修养,今日他又休沐,不好叫来。又说,他伤着应该不至于去叨扰平安。
我低着头噘着嘴,心中忐忑,好半天才,才软软糯糯地道:“……他那伤就是夜里翻墙去我家骚……叨扰我妹妹,给我和花铁铁打的。”
太子和几个近臣脸上似乎有些许细微变化,隐隐快意。“你别怕,这是他自找的,不算你殴打朝廷命官。”
我脸色稍展,舒了口气,旋即又紧张起来,担心道:“可他惯不要脸,怕是听说我在东宫留宿,要死的伤都能立即好了。即便是他不知道我不在家,算一算消停了这些天,今日也该去扰我妹妹了,我们两家都住在东市,离得不近,却也不远,他顺腿得很。”
我转了转眼睛,很是体谅太子的样子,略带着有些失望地语气道:“他修养着,殿下叫他来值夜,确实太不体恤臣子,是我考虑不周了。”随即我眼睛一亮,似是灵机一动,仰头看着太子,试探地提议道:“不如,不如把我妹妹叫来?叫她和我一同留宿,要不我可不能安心,今晚是如何都睡不着的。”说完,我又低下头,蹙着眉头,很是担忧妹妹安危的样子。
太子听了嘴角一弯,垂下眸子,欢喜之意迅速划过,只满脸为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