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卷 作品

79. 流放

    “嗯。”
 




    衍舟趴在母亲的身上,想的确是其他的事情。
 




    “所以母亲你们一直是在那位沈伯母找公道吗。”
 




    “你们也没有放弃吗。”
 




    陆映辰此事不知道说什么反驳,
 




    因为唯有此事,
 




    是她们绝不可能放弃的事情。
 




    “嗯。”
 




    牢狱中的时光变得无限漫长。
 




    随着李疏玥葬礼结束的消息而来的。
 




    是方经年的牢狱之灾。
 




    牢狱中的熟人相见,
 




    “姓陆的你笑什么。”
 




    “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要不是那出卖我的贱人,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方经年在牢狱中来回的踱步,
 




    还有救,方家一定不会抛弃他。
 




    “要不要姑奶奶我施舍一下你,说不定能救你出去呢。”
 




    熟悉的声音想起,
 




    “还活着呢。”
 




    柳泽羽看着牢狱中疲惫不堪的方经年,
 




    时隔许久,她已经快记不清映雪的模样了。
 




    “不像你,女儿死了。”
 




    “到底谁更痛苦可不好说。”
 




    柳泽羽镇定极了,毕竟刚在家中将自己拿丈夫收拾了一顿。
 




    精神稳定的可怕。
 




    当年那场审问,因为家族的原因,柳泽羽被困于家中,
 




    今日的这场宣判,同样的理由,穆玄礼也不能到场。
 




    当年的陆映辰看着面前之人嘲笑着她们离场,只留下满地的创伤。
 




    今日的他看着这么多年憎恨的之人,却只是在努力的回想着沈映雪的容颜。
 




    太仓促了,
 




    陆映辰心里想着,
 




    她们原本想要计划的更周全一些,
 




    省得又像当年那般,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可时间来不及了,
 




    赵家和李家职位的空缺,若是真的让方经年进去。
 




    那么想要将他拉下马,只会更难。
 




    柳泽羽也不废话,
 




    直接拿出匕首,朝着方经年比划,
 




    “正如你说的,没有了在意的人。”
 




    “你说我要是直接杀了你,到底是赚还是赔呢。”
 




    “疯子,更疯了。”
 




    听到这疯癫的语气,方经年缩在了牢房的角落,
 




    是真的怕这个疯子无所顾忌的样子。
 




    “映辰。”
 




    柳泽羽没有管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方经年,
 




    她看向了昔日的好友,废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个名字喊的顺口。
 




    许久没见面了,许久没有这般唤过对方的名字了。
 




    陆映辰将视线转向了她,有多久她们没有温和的一起聊天了呢,
 




    她不知道。
 




    看着柳泽羽的神态她就知晓,她们在为没能救自己而愧疚。
 




    可是,这些本就不是她们的问题。
 




    “疏玥睡在了哪里。”
 




    “和乐知做了邻居。”
 




    “最后的时光里她们二人很是要好。”
 




    “也省的李家的地脏了疏玥的路。”
 




    柳泽羽拉着陆映辰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
 




    像是将这些年没有说的话全部补上。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
 




    柳泽羽趁人不备将一些防身的器具塞到了映辰的身上。
 




    “保重。”
 




    “嗯。”
 




    在赵家即将上路之前,送行的人中却没有见到许靖程的身影。
 




    世人笑他痴傻,赵家如日中天的时候,退了与赵家的婚事。
 




    却在落狱不久后去求取赵家的姑娘。
 




    这会子不来怕是放下,也怕是想通了吧。
 




    羁押的狱卒看到这个情况,
 




    到底是太年轻啊,
 




    不过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即将出城门的路上,
 




    赵衍舟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亲口听到许靖程直呼她的姓名。
 




    人流声,周围的议论声,她们被推着向前走去。
 




    听不清身后之人究竟说了什么。
 




    “麻烦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许靖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挤进看热闹为官的人群中。
 




    “小伙子,你也是来看着罪人的样子吗。”
 




    “麻烦让一下。”
 




    许靖程推过一个个拥挤的人潮,
 




    努力的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是朝廷是怎么搞的,赵大人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是反贼。”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人群将他挤到了赵衍舟的身前,
 




    趁着这混乱的期间,他将手中的包裹悄悄的塞到赵衍舟的怀中。
 




    那是他没能送出的簪子,
 




    被融了的金子,至少能让她撑过一段时间。
 




    许靖程刚来京中,本就没攒下什么身家,那枚簪子是他能拿出的最贵重的礼物。
 




    幸而当时选的是金子,否则他连给赵家傍身的银钱都没有。
 




    厚重的枷锁让她们无法拥抱,
 




    “再见。”
 




    此去一别,怕是再难相见。
 




    流放的路上,很难会活下来。
 




    更何况,皇帝选的是向北流放,
 




    什么法外开恩,说的好听的名声。
 




    当决定流放的那一刻起,赵志诚就知晓了,
 




    皇帝的雷霆之怒,是想让他们生不如死。
 




    皇权之下的蝼蚁竟然有自己的想法,竟不顺着皇帝的心意。
 




    这便是他们的下场。
 




    许久的牢狱本就消磨了她们的体能。
 




    那些虚弱年幼的孩童根走了不久就跌跌撞撞。
 




    “走啊。”
 




    衙役毫不客气的踹到了那些人的身上,
 




    “别耽误老子时间。”
 




    看着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人们露出这般惶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