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卷 作品
20. 第 20 章
林乐知字字泣血,这件事情,她可以理解所有人,
知晓他们的冷血残酷,为家族利益不择手段。
自己也不过是家中装饰的漂亮花朵罢了。
祖父允许自己多读些书,不过是为自己寻一个好名声,
让自己的价码更高些,
可母亲呢,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为何母亲也不站在自己这边。
林母回避者她的眼神,
“你也大了,懂事了。”
“这京中的人家里有哪家容得下你的任性。”
“娘这也是为你好。”
“爹知道此时委屈了你。”
林父开了口,
“我与长公主商议过,以后会给你单独隔一个书房,你依旧可以像现在这样自由。”
听着这样的话语,林乐知只觉得讽刺至极。
与长公主商议,左不过是怕自己抵死不从,给的一点甜头罢了。
看着回避自己的母亲,与看似满怀歉意的父亲。
虚伪至极,明明都是父亲的主意,却让母亲做了坏人。
恩威并施,只用家里男子都可以随意拥有的书房打发了去。
连安身立命的资本都没有,
林家清贵,更别说自己这如同被抵押物件搬的命运,
祖父所说的拿捏把柄是没错,
可即使长公主手中再无权利,她出身皇族这一条,
又怎可能任人拿捏。
不过是哄骗无知的小姑娘罢了。
“父亲,沈淮序那厮听说终日花天酒地,这”
林乐知的态度仿佛有所缓和,
林父此时也乘胜追击到,
“乐知放心,长公主承诺过,到时候会让她给你主母应有的体面。”
“这当正室的体面和尊荣,一样不会给你的。”
“可父亲,您知道我平生最讨厌这般浪荡子,京中人尽皆知。”
“若是我嫁与这沈公子,这名声。”
林乐知一点点的试探着林父的底线,
“林家的清廉的名声,可不能因我而毁啊。”
林乐知装作被父亲说服的样子,像是一个不忍家族被自己的任性所牵连的样子。
“不必忧心,前日赏花宴上,长公主对你十分满意。”
“陛下下旨赐婚,京中谁人敢议论。”
“女儿明白,多谢父亲为女儿考量。”
林乐知对此十分不懈,长公主十分满意。
且不说当日发生的事情,
自己之前表现出对沈淮序的不满,
长公主便永远不可能对自己满意,
果然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般心肠冷硬,送自己的亲女儿去火坑。
“父亲,这嫁妆一事虽不该由女儿提及,可”
林乐知说话吞吞吐吐,
“实在是害怕,毕竟那沈淮序撑不起门楣,女儿得提前想得出路。”
本来只想那几本书打发了去的林父一愣,
“为父专门给你寻了几本书,长公主也听闻更是送来了孤本。”
敷衍都不想敷衍自己的吗,
林乐知此时不禁有些好奇,
这家中到底是遭遇了何种变故,还是这长公主府到底出了多大的筹码。
能让自己的父亲这般着急的把自己送往公主府。
“为父想着你平日最讨厌这些金器,况且我们林府世代清廉,怎好弄如此大的排场。”
林父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打消林乐知这样的念头。
“可嫁入公主府若是没有傍身的物件,女儿又该如何立足呢。”
林乐知对此事心知肚明,
无论带多少金银细软其实都没有用,
真正能让她在公主府立足的,
不外乎是夫君的宠爱,婆母的喜爱,以及娘家的重视,
所谓娘家的重视更多的则是母家的尊严。
她可以是任何身份,唯独不能是她自己。
这三样立足之本,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
因为三者都是在祈求者别人的施舍。
沈淮序不会,长公主不会,
目前看来唯一能给自己做后盾的林府也不会。
也是一个交易的凭证罢了。
确保晚好无损就行了,何必在意她的看法呢。
哪怕真的给了自己金银细软又何妨呢,
在公主府,他们能有一万种理由让自己花不出去。
下人们也不傻,不会为那几两碎银去冒着生命危险。
所谓的掌家之权更是笑话,
被夺权掌家不过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情,
哪怕自己汲汲营营了许久,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长公主一句话的事情便可让自己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甚至还能彻底的绝了自己的后路。
随意给自己安排几个由头,寻几处错误,
对她们来讲并不费什么心神。
她是林家精心养出来的花,代表着林家的诚意。
至于后续想怎么处理这朵花是长公主自己的事情,
“若是长公主认为女儿的嫁妆是在侮辱长公主府,”
“长公主一怒之下,”
林乐知当然知道长公主不会发怒,也不会在意自己到底有几台嫁妆。
可在外人眼中,她此时的担忧是合理的。
“乐知不必担心,你父亲肯定不会让你的嫁妆比旁人差的。”
意料之外的,从刚刚起一直寂静无声的林母忽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