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秋往 作品

9.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

    木清辞一走进内院,今日她选的那五个婢女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院中等候,见她一进去,整齐的行礼,“奴婢拜见公主殿下。”
 




    木清辞随意抬手,“起来吧,本宫要沐浴,你们去烧些水,找些花瓣来。”
 




    “是。”
 




    “对了月落,”木清辞停下脚步,“本宫今日听说黎安城中怡丰酒肆的桑落酒很是好喝,你去给我买一壶来。”
 




    “是。”
 




    此时今早木清辞选中的人只剩下了两人,她们二人跟着木清辞进了屋。
 




    云锦将糕点放在桌上,木清辞拿过一块咬了一口,云锦见状连忙给她倒了一盏茶。
 




    木清辞刚抿了一口,直接将手中的茶盏往地上砸去。
 




    两名女子当即便跪到地上,“公主息怒。”
 




    云锦出声道:“还不赶紧给公主泡一壶热茶去?”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动。
 




    木清辞冷笑一声,厉声道:“都不想去那就两个一起去。”
 




    木清辞话都到这了,即便再不想去,她们也得去。
 




    二人不情不愿的退下。
 




    云锦走到门口看了看,这才将门关上,“姑娘,都走了。”
 




    木清辞对着窗户那边喊了声:“清幽。”
 




    有一黑衣女子闻声越窗进来,“姑娘。”
 




    清幽长了一双和木清辞一样的凤眸。
 




    “别废话,快些。”
 




    木清辞和清幽快速脱衣服,云锦从箱子最底下翻出来一身夜行衣给木清辞换上。
 




    清幽则换上了木清辞的衣裳。
 




    换好衣服后木清辞快速把头上的发钗全都取下来放梳妆台上,拿过一根素玉发簪将头发全都挽在脑后。
 




    清幽则是将固定头发的发带解开,任由头发披散下来。
 




    云锦拿出两张人皮面具递给二人,两人对着镜子仔细贴好。
 




    再一看,清幽已经变得和木清辞别无两样,而木清辞,也已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模样。
 




    木清辞拿过一顶黑色帷帽戴好,对着二人道:“我明日一早会回来,你们若闲着无事,就去找那几个侍女的麻烦,尽快搞清楚底细。”
 




    清幽点头道:“是。”
 




    云锦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木清辞,叮嘱道:“姑娘一个人可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
 




    木清辞没有再犹豫,从窗户轻盈跃下,避开守卫,出了驿站,直接朝着怡丰酒肆的方向走去。
 




    在酒肆附近她停下脚步,确认无人跟踪后才踏入酒肆。
 




    她拿出一块令牌放到正坐在橱柜前敲着算盘的掌柜面前。
 




    掌柜立即起身,笑脸相迎,“姑娘要的桑落酒已经包好了,里头请。”
 




    “多谢。”
 




    有小二过来带着木清辞一路往里走,拐进了一处厢房,月落早已经在此处等她。
 




    见木清辞一进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公子知晓姑娘刚入黎安行动必然受限,故而让奴婢潜入驿站相助姑娘,驿站里也还有几个我们的人,姑娘有需要尽管吩咐。”
 




    木清辞很快就换好了寻常的女子衣服,“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我想知道驿站中所有探子的名单,以及他们身后的人。”
 




    月落递给她一顶粉白色的帷帽,颔首道:“姑娘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清楚,奴婢出来有些久了,得尽快回驿站,就不陪姑娘过去了。”
 




    “嗯,我自己去就行。”
 




    木清辞换好衣服后直接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如今最是热闹的望江楼而去。
 




    千月楼之前是黎安最热闹繁华的酒楼,但自从烟云阁阁主裴熙川暗中入住后,就鲜少有人去了,尽数都来了望江楼。
 




    木清辞一进去就直奔三楼最里边的那间屋子,屋外有两名女子在守着,木清辞拿出玉佩她们才放她进去。
 




    屋里一个身着锦缎华服,面如冠玉的男子闭眼靠在椅子上,任由两名侍女给他捏肩捶腿,另一旁还坐着一个弹琴唱曲的乐师。
 




    听到脚步声,男子睁开眼睛,他的那双眸子深邃而又明亮,好似一眼就能洞察人心。
 




    此人正是前些日子来到黎安的裴熙川。
 




    裴熙川轻轻抬手,两名侍女退至他身后,他弯唇一笑,“师妹,好久不见。”
 




    木清辞走到桌边坐下,将头上帷帽摘下,没跟他寒暄,直接问,“师兄怎么突然来黎安了?”
 




    听闻这话,裴熙川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对那三名女子道,“你们先出去。”
 




    女子齐声应了声是便依序退了出去。
 




    裴熙川这才开始了自己的一番输出,“师妹,什么叫我怎么突然来黎安了,要不是我提前来,帮你暗中解决了一些麻烦,你在那皇家驿站中只怕要举步维艰,你有没有良心。”
 




    木清辞知道这人发起牢骚来一向可怕,抬手制止了他,“打住,是我的错,师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以后定当牛做马,报师兄大恩。”
 




    “你少来,”裴熙川瘪瘪嘴,“是师父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前来助你,还让我给你附赠一句话。”
 




    木清辞问:“什么话?”
 




    裴熙川轻咳一声,伸手捋了捋完全没有的胡子,压着嗓子道:“过刚易折,慧极必伤,阿陵,这句话你娘亲没有领会到,希望你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木清辞轻笑了一声,没有应话。
 




    裴熙川自顾自道:“但我觉得师父就是多虑了,你还未入黎安,就泄露防御,借刀杀人除掉张郎中,刻意布下密云,引导他人盯着覃勇,殊不知张郎中才是你真正的目标,还算准了时机在城外遇到沈榭,刻意说出些让人误会的话,又让人在黎安城中将谣言散开,闹得朝野上下全都知道你看上了沈榭,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狠狠坑他一把,逼他不得不答应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