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区内,陆晨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如同陷入泥潭的困兽,越挣扎陷得越深。身上伤口增多,鲜血浸透衣衫,刺痛感如无数细针刺激着神经。他呼吸粗重,胸膛像破旧风箱般发出沉闷响声。每次挥舞铁管都在消耗最后的力气,手臂酸麻,每一次移动都如同千斤重担。但他咬紧牙关,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仿佛听到朱悦的呼吸声,看到证人的恐惧,这些在脑海中交织成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他继续战斗。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必须抓住哪怕一丝希望。
然而,命运似乎一直在捉弄他,他躲过一把匕首,却没能避开横扫过来的钢管。闷响声在狭小空间回荡,陆晨感觉后背剧痛,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硬生生挺住,手中铁管握得更紧。“看来,我来的不算太晚。”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朱悦的心脏猛地一沉,她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睛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那里的黑衣人似乎比其他地方少些。她看着那个方向,眼神渐渐坚定,突然动了。朱悦眼角余光扫到包围圈中有一处微小空隙——仓库后墙一扇半掩的铁门,门轴锈迹斑斑,似乎很久未曾开启。她心头一动,如闪电划破黑夜,在绝望中捕捉到生机。
她一把拽过愣在原地的证人,低声道:“跟我来!”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朱悦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向铁门方向猛冲过去。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挡在朱悦和铁门之间,他挥舞着匕首。朱悦眼睛死死盯着他,突然假装向左边闪避,黑衣人上当扑了过去,朱悦却一个转身从右边冲了过去,在经过黑衣人身边时,她顺手拿起一块砖头砸向黑衣人的膝盖,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铁门。她的速度极快,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决绝的气势。
黑衣人们没料到她们会突然反击,一时措手不及,防线出现混乱。“拦住她们!”赵老大的声音从外围传来,带着恼怒。但一切都晚了。朱悦身形如狡猾的泥鳅,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出色的爆发力,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证人在她身后踉跄着拼命跟上。
冰冷的铁门在朱悦用力推搡下,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门后的狭窄巷道映入眼帘,阴暗潮湿,散发着腐败的味道。朱悦毫不犹豫拉着证人冲了进去。身后喊杀声逐渐远去,朱悦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气,额头渗出汗珠,胸膛剧烈起伏。证人瘫坐在地,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眼神仍带着惊恐。“我们……我们逃出来了?”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朱悦点头,眼神坚定。她脸上沾染污垢,衣角破损,但此时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散发着令人敬畏的美丽。
就在朱悦和证人逃出生天的时候,看守区内,陆晨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每一次挥动铁管,都伴随着肌肉的剧烈颤动和骨骼的隐隐作痛。他的身体接近极限,但眼神依旧犀利,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一直躲在暗处的孙警察,之前听到一些关于陆晨的流言蜚语,所以心中对陆晨存疑。此刻透过监视器,目睹陆晨在人群中浴血奋战,看到他为保护自己拼尽全力,心中的怀疑开始逐渐瓦解。他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否太过武断、片面。画面中,陆晨再次击退几名黑衣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吸一口气。他看了一眼通往看守区深处的通道,目光带着一丝决绝。他知道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但必须继续前进,必须找到答案。他缓缓抬起脚,迈向通道,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