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微微笑道:“实则没有什么要紧的,是老夫人听闻大夫要离开几日,吩咐我多送些补品过来备着。”
宁玉一听,抱歉道:“如今还让祖母为我左右操心,真是不安,劳烦妈妈先行代我谢过祖母,待我好些,必得亲自去谢。”
沈氏忙道:“适才老奴也说了,您若真跟老夫人这般见外,老人家是真要伤心的。”
听到沈氏这么说,宁玉便也止了这个话题,转道:“我有一事,想问问妈妈。”
“小姐请说。”
“早先听着这屋里搬抬东西,我便问了一声,说是祖母送来新的衣裳被褥,让把旧的都替了去,这好端端的,却是为何要置换这些?”
对此沈氏倒是没有迟疑,当即答道:
“这里确有一宗说法,此番小姐病得凶险,得以平安,老夫人便嘱咐着把那些个沾染病气的尽数换了,去除晦气,此为一样,稍后还要将这边彻底洗刷一遍,是为更加安心。”
都是现编现答,可沈氏实在足够镇定,即便真假掺和,说一半留一半,在宁玉听来竟也真诚可信。
而她口中“忌讳病气”这个说法,在宁玉这里刚好站得住脚,因为现代的她,最早是在房东陈奶奶那里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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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那几年,除去上班、出差、必要的活动及休假回老家以外,其余时间宁玉基本就都待在租的房子里。
时间长了,陪房东陈奶奶聊天就成了她又一样打发时间的活动,在这当中,便就陆陆续续听到陈奶奶讲起自己婚后在夫家的经历。
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的陈奶奶,基于父母都同时拥有那个年代很少见的留洋经历,整体家庭氛围都是偏西方的,从小在家受到的文化熏陶也多是西方艺术,就连乐器都是学的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