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同其他女子不一样,你没有其他女子那种,时时将孝义挂在嘴上的迂腐。
只是世间往往容不下你这样想法的人,其他人都会用孝道来攻击你,你不害怕吗?”
林婉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雍正。
“那皇上能容下,臣妾这样想法的女子吗?”
雍正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朕可以容的下。”
林婉兮听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语气轻快的说道:
“只要皇上容的下臣妾,臣妾还怕什么呢?
臣妾的一切荣光都来自于皇上,其他人如何议论和攻击,又能影响到臣妾什么?
只要臣妾不在乎,就没人能伤害到我。”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名声吗?
这世人都是害怕自己名声受损,怎么你反而不在乎起来?
朕看你处处都跟普通女子不一样。”
雍正想到,连自己都常常为了名声,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也不得不妥协一些事。
他就没办法像林婉兮那样,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他很在乎百姓对他的评价,也很在乎史书对他的评价,甚至很在乎先帝对他的评价。
若是他可以毫不顾忌这些,那他当初登基的时候,就可以嘎嘎一顿乱杀了,将那些乱臣贼子统统都杀了。
林婉兮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道:
“臣妾不是不在乎,而是有个优先顺序。
若是这个名声累的臣妾,要做一些不符合本心的想法,那臣妾宁可不要这个名声。
臣妾若是要了这个名声,却过不去自己的心,那终究也是把自己给束缚住了。”
林婉兮想起在现代的自己,她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在她的同龄人中,有这种想法的人是非常少的。
若是她再晚生个十来岁,那估计处境又会好很多,随着社会的发展,这样想法的人是越来越多。
只是她身处的环境中,她的朋友、同事、亲人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总觉得她是一个异端。
家人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威逼利诱、寻死觅活的,都没能劝回她坚定的内心。
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看着亲人的痛苦绝望和伤心,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也不止一次在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难不成她还能怪母亲,将她生早了十几年吗?
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将就,她不是一个适合家庭生活的人,她不喜欢面对鸡毛蒜皮、家长里短、公公婆婆、家庭调和这些破事。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妥协。
或许她就是看多了家庭的各种纷争不和,矛盾纠纷,所以就从心底里不愿意去接触,她不想自己重复上一辈人的老路。
若是真的只是为了家人期盼就去嫁人,那反而是害人害己,自己得不到幸福,也害了别人一家的幸福。
她就是伴着周围所有人的不解、嘲讽、怨怼、幸灾乐祸一路走了过来。
所以名声对她有什么重要的呢,她早就没有名声了,所以她才不要为了名声,就做自己死都不愿意做的事。
所以有目前这种生活,她很满足了。
既不用出面应对公公婆婆,也不用管妯娌矛盾,不用担心宠妾灭妻,也不必为了一大家子打理庶务。
相比这些,处理一下宫斗纷争,还在她的容忍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