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看来他们家这位荷夫人当真风流得紧呀。
谢淮被这个认知败了兴致,没有再听下去,转而处理起了公务来。
一直到了深夜,他才熄了灯,摸入了被衾之中。
冷冰冰的被衾莫名冷进了谢淮的心尖,他辗转反侧,还是睁了眼,望见驿站窗外的一盏明月。
真是奇怪,明明之前二十年都一个人睡惯了,如今没有那软乎乎的手感,怎么也睡不着了。
谢淮摁了摁额头,有点唾弃自己。
别想了。
明日、后日、大后日,他都不会再与那风流浪荡又负心薄幸的小娘子见面了。
……………………
是夜,驿站的一张床上,小荷睡最外面,最里面是小符,中间留给了小小的虎子。
小符是睡眠最好的,一熄了灯便即刻进入了梦乡。
小荷则搂着虎子哼歌,把虎子哄睡着了,才自己翻了个身,缓缓睡去。
深深夜里,男人从驿站二楼的窗户翻窗进来。
月光下高大的身影,别扭地注视着眼前身着衾衣、熟睡过去的人儿。
这是他头一次见她身着寝衣的模样,她之前与他放浪的那几日,从未着过片缕。
他只需轻轻一搂,便能搂过满手温香滑腻。
原来……她身着素衣的模样,也这么该死的好看。
单色的素衣衬得她皮肤愈加白腻,往上看去——
粉唇润泽,睫毛弯弯,眼角下的泪痣在月光下韵味十足。
渣女长相,勾人心魄。
谢淮嘴角嘲讽一笑,不再看她,翻窗而出。
…………
第二日,晨起,谢淮一人上了车。
行军队伍已经准备好了,亲卫看着前车的马匹闲得摇尾巴,不由凛了心神,前去询问谢淮:
“将军,出发么?”
谢淮盘腿坐在车内,骨节分明的长指摁着太阳穴,听到亲卫的话,他狼眼微睁,沉沉问道:“所有人都装点好了?”
亲卫被他的气势所慑,提起心神,“回禀将军,是的!”
这位亲卫,刚好便是那天给燕别山送信的。
他相当于谢淮身边的亲卫头子,那几日将军在太守府别院之中胡天胡地喊的水,也是他吩咐太守府剩余的仆从们烧的。
亲卫似想到了什么,鼓起毕生勇气,补充了一句,“将军,荷夫人已经到后面百姓的小队伍里,坐了老半天了。”
谢淮顿时气得笑都笑不出来了,“好,很好。”
“周帷,以后这里看好了,不准那女人踏入半步。”
嗓音里,隐着薄怒。
“是。”亲卫周帷躬首领命。
回过头来,亲卫周帷却忍不住腹诽。
放什么狠话呢?
平素那样准时的将军,在这儿等了半个时辰。
不就是等荷夫人么?
队伍开始行进,谢淮亦压下心思,开始处理一日的庶务。
待到处理完毕后,他瞥过眼,熟悉的身影并不在车窗旁。
谢淮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 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不过就是,被骗了清白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