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逗得又是笑,正要倾身逗弄,电光石火间,一个片段在他脑海间闪回——
关于那碗极为苦涩的药。
老鞠说,那是碗男性避子药。
谢淮沉重地闭上了眼,该死的张文渊,给他算到了。
只是不知这么多天过去了,到底药效过去没有?
这需要去问问老鞠了。
小荷见他动作停了,抚着胸口松了口气,一点一点地企图挪移开。
谢淮一双桃花眼轻移,显然注意到了小鼠饼的行为,他铁臂扣住她的手腕,“想逃到哪里去呀?”
“外衣都没有……”
小荷一听,气得甩手,“这么久了,你不给我买?”
谢淮还第一次见脾性这么大的姑娘,“买了,买了……”
“叫人买了一大堆呢。”他头一次哄人,还不熟练。
“为何不给我?”小荷抬起脸,露出那一张充盈了骨架后,秾丽的面容。
薄唇贴在挂着牙印的耳廓,“傻姑娘,现在穿上也会撕烂啊……”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润泽的耳廓,又是爬上了绯红的颜色。
“况且,不穿更好看……”
……………………
待到青州布防结束,各城安插的属官就位,谢淮才下令拔营,班师回沧州。
他果然给小荷带了一大包从成衣店买回来的各类衣裙,走的时候便一手提着那大包袱,一手抱着她。
“等会外面的人看到多不好,你放我下来。”小荷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哦。”谢淮果真放她下来。
她双脚落地之际,腿弯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眼看就要跌倒,谢淮又眼疾手快将她揽入怀中,“看吧,还得要我抱。”
小荷羞得埋进他的胸膛。
坏东西,怎么过了几年,越来越坏了?
走着走着,谢淮忽地停下来,感叹了一句,“这边风景,若是能全部挖回去该多好?”
小荷顿了顿,抬头望着这回廊湖泊、风吹柳荷之景。
谢淮刚好走到游廊之上,他空出手拍了拍游廊上的美人靠——
美人靠又叫鹅颈椅,专为人在游廊观赏休憩之用。
“你记不记得这美人靠?”谢淮垂首低笑。
小荷不由回想起那些画面,瞬间脸都蒸红了。
她还记得,她的藕臂垂到了美人靠之外,指尖无意识轻颤着触碰妍丽绽开的荷瓣,吓得上面的几只蜻蜓纷纷飞起。
“不想记得……”小荷咬了咬嘴唇。
“那可不行……”谢淮颠了颠怀抱,强迫她远眺,“你看这凉亭、游廊、假山、小船……”
凉亭、游廊、假山、小船,每一样,她都有着极为深刻的体验。
看到它们,她就脸热。
更令她脸热的是,抱着她的男人的话,“挖不回去也没关系,之后遣一名画师来,把这些图景画出来,挂在我们床头可好?”
“你说,可好?”
好好好,好你个大头鬼啊!
小荷忍不住心头腹诽,这人是个天生不知羞的,一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