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父亲已离世多年!”夏叔父也不信真有这回事。
“我记起来了,叔父,这是祖父留给我的,还交代过,要见着你的时候再拆开。”夏良骏开始缓慢回忆着。
那会,他刚刚罢官。祖父送了信来,还交待先不拆,若哪天见到自家叔父了才能打开。
原来祖父是防着他,会用亲情来要挟叔父帮他复起。
直接先断亲。
好荒唐啊!
为人父母的明知道自己忠厚大儿一直在为小儿牺牲,大儿去了,他的孙子也应接着供养小儿。
而不能有一丁点连累到小儿的地方。甚至,见着危险的小火苗,都要撑着一口气将小儿与落魄的孙儿隔离开,才造成了如今的诙谐局面。
“如何,叔父可要听从祖父的遗言?”
夏良骏和夏叔父两人都看过信后,场上众人也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
这会儿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
“那当然!父亲的话,若不听从,岂不是要遭天谴?”
“那,这过继一事。”
“自然是先论辈分,要听老祖宗的不是!”
“再说,这白纸黑字可做不得假!”
夏叔父的回旋镖都往自个身上扎,他两眼一翻就要气晕过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
一只大手从旁给了些微弱的温度。
令他升起强烈的不甘,开始死死盯着眼前一家人,好似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正要把主意打到这座老宅上。
手上的力道松了。
“我看呐,老头。“
“你也没几年好活了,消停点吧!”
出声的正是田丁兰,他才刚从村外行医回来,药箱都还在。
简单听了一耳朵事情的经过,搭上夏叔父手腕瞧了瞧脉象,再观其双颊,直接下了判断,一点不顾对方更青白的面色。
若是个什么值得尊敬的老人,他还收敛些讲。
最多是让对方有什么吃什么。
但,
这个欺负到自家人头上的无良赖皮老不羞的,还是说得更直白些,早日去寻无常报道吧。
他啧啧了两声,又叹息一声。
就这么几句没有内容的批语,让夏叔父直接“轰隆”一声倒下。
最终,这场闹剧的画面定格在随从抬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上。
夕阳如血,将人影拉得很长。
......
“走!松儿,柏儿,看看老舅公给你们带了什么生辰礼!”
“老舅公!柳儿我的呢!”
“嘿,自然有你的!”
“晴儿也有,米宝和恬宝从前给过的,都再加一份!”
“哇!多谢老舅公!”
“老舅公,恬宝的想分给星流。”
“星流是谁呀?”
“三哥的小马驹。”
“那它也有!”
夏家两口子走在后面,看着这一幕,从前的种种不快,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们彼此对视,对方眼中的情意与感动都快要溢出来。
“愣着作甚!给你们的也准备好了!”
“这么多年,还看不够了咋地?”
“哈哈哈哈!”
田丁兰从屋内传来飘悠悠的调侃,伴随着儿女们的爽朗笑声,一时将两口子羞红了脸。
他们关上门,然后快步往屋内走。
也想看看舅公为他们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