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败露

 西斜太阳照在雾空脑门上,浸出细密汗珠。

 书房里的唐砚听到两人对话,愁的坐立难安。

 该死,谢知行怎么还不回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唐砚只觉度日如年,煎熬万分。

 “少夫人,外边日头大热得很,您还是回屋等吧。”雾空尝试着劝。

 纪棠背对着太阳不为所动,也不言语。

 她越是如此,雾空便越心慌,书房里的唐砚越焦灼。

 夏蝉照莹几人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疑惑地望着这边,不明白出了何事。

 雾空苦恼地抓了抓头,心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只得敲响了书房的门。

 “主子,少夫人在外等您。”他给唐砚递话,听的唐砚一个头两个大。

 他能怎么办?

 纪棠显然是不会走了,他若再不出去,怕是会引她起疑。

 烦躁的来回踱步了几遍,唐砚硬着头皮拉开了门。

 纪棠就站在门外,一抬眼就与她对上。

 唐砚压下心中烦乱,镇稳心神以谢知行的口吻道:“阿棠不是乏了吗?怎的没睡。”

 纪棠秀眉轻蹙,“你身子方愈不可操劳,需多加休养。”

 “好,我这便回去歇着。”唐砚无可奈何,只能跟着纪棠回屋。

 看着两人进屋关门,雾空大松口气,抬袖擦了把额头的汗。

 照莹夏蝉几人见状也各自散去。

 “我就说嘛,世子和少夫人感情平稳,哪会生不愉。”照莹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

 夏蝉听后低声道:“可世子和少夫人今日确有些异样反常。”

 两人成婚至今,还是头一次如此。

 “世子定然是有什么事,少夫人也只是关忧世子身体。”照莹给出合理解释。

 夏蝉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主屋内室,唐砚惶然不安地环顾四周思索着办法。

 “快歇息吧。”纪棠伸手拉他往床边走。

 唐砚像被烫着似地抽出手,“你睡床,我……我睡软榻。”

 “为何?”纪棠不解。

 唐砚牵强道:“软榻靠窗,凉快。”

 纪棠也不勉强,顺从道:“那我与你一起。”

 “啊?”唐砚看着软榻急慌道:“软榻太小,容不下两人。”

 纪棠从善如流,“没关系,我占不了多大地儿。”

 “夫君忘了,上次我们一起躺过,宽度刚好。”

 “是……是吗?”唐砚惊疑不定。

 今日的纪棠实在太难缠了,他还在着想着别的法子,却见纪棠陡然凝了面色,“你不是谢知行。”

 唐砚心中一紧,强撑着开口:“阿棠这叫什么话?”

 “你是谁?谢知行呢?”纪棠语气笃定,叫唐砚想诓都诓不过去了。

 对上纪棠明亮澄澈的眸子,唐砚有种无处遁形的慌乱感。

 见他如此,纪棠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打消了。

 他不是谢知行。

 仔细想想,从提起陆相宜时她就觉着有些不对,再到午膳后进屋歇息,越发异常蹊跷。

 谢知行去哪儿了?为何要找个人来假扮他?

 纪棠满腹疑惑,神思清明再无半点睡意。

 镂空雕花冰鉴透出丝丝缕缕的凉意,使得屋中气温舒适宜人,然唐砚后背却浸出了一层冷汗,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