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夫人恰似一朵暗夜绽于悬崖边的墨莲,黑袍烈烈,恰似被邪风鼓荡的鸦翼,莲步轻挪间,带起一抹阴森的残影。
她朱唇轻启,丝丝缕缕都透着彻骨寒意,目光如冷电般扫过众妙门、青城派等一众正道人士,寒声说道:“诸位,我巫蛊窟与那二人宿怨已久,今日只索他们性命,旁的诸事,我自不会费神。
可若诸位要在这当口袒护他俩,哼,我巫蛊窟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必倾尽手段,与诸位周旋到底,届时血染这崖边,可莫要怨我心狠手辣!” 说罢,她仰起下颌,那眼神恰似恶狼眈眈,满是挑衅与狠厉,额间一抹诡异的符文刺青。
李不清立身于正道前列,一袭青衫在风中瑟瑟,恰似湖面泛起的愁波。他眉头紧锁,良久沉默。
一方面,那谢摇风与伊倾寒被指与九黎余孽勾结,身为正道中人,他自当扞卫门规,肃清隐患;可另一方面,仅凭眼前诸般势力的片面之词,便冷眼旁观二人陷入绝境,又着实违背他心中秉持的侠义根本,良心上犹如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巫夫人见李不清这般踌躇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恰似洞悉了对手的怯弱,故意提高声调道:“怎么着?您这是为难了?我巫蛊窟可没闲工夫等您拿主意,您若要插手,咱们现在便可做过一场;
若无意阻拦,还望闪开条道,莫误了我报仇雪恨之事。” 她边说边双手抱胸,黑袍下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腰间的巫蛊囊,发出簌簌声响,好似里边蛰伏的毒物也在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李不清被巫夫人这一激,眉头抖动,抬眼直视对方,目光中既有对其嚣张气焰的愤懑,也藏着几分无奈,缓声回应道:“巫夫人,你且莫要咄咄逼人。我众妙门自来以正道自居,行事皆依公理道义,断不会无端袒护有罪之人。
只是眼下这局面,你口口声声言及仇恨,可真相究竟几何,尚未全然明晰。若仅凭你一面之词,便任由你处置那二人,我等正道之名,岂不成了笑话,又何以服众?”
他挺直腰杆,试图在气势上不落下风,可言语间的犹豫仍隐隐可闻。
巫夫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身形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的诡异气息愈发浓烈,仿若黑夜中弥漫的瘴气:“李掌门,您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巫蛊窟数十弟子重伤于他们之手,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之事,还能有假不成?
您要寻真相,大可等我取了他们性命之后慢慢查去,此刻莫要在这碍手碍脚!” 说着,她袖袍一挥,扬起一阵尘土,大有即刻动手之势。
李不清见状,心中暗忖这巫夫人果真是个难缠的主儿,行事全凭一己私欲,毫无顾忌。他咬咬牙,神色凝重道:“巫夫人,你且冷静。我等并未说要阻拦你复仇,只是希望此事能处置得光明磊落,莫要让旁人诟病。待我们再确认一番,若他俩确有大罪,任你处置便是。”
说话间,他目光快速扫向身旁诸位正道同仁,似在寻求支持与共识。
五毒教那位老者,面皮仿若千年古树皮,褶皱纵横,岁月刻痕里藏着狡黠与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