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仁也知道,眼下的自己尚还弱小,还改变不了什么,一味的冲动,反而会害了自己。
故而,虽面上依旧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但却并未有太多情绪上的波澜!
“想不到陛下竟如此神机妙算,只可惜我来晚一步,不能替陛下将许攸等辈绳之以法!”
张让闻言不由深深的看了王仁一眼,似乎试图想要在其脸上找到什么,可是观察了片刻,却还是没有太大的发现。
“难道方才是咱家的错觉吗?咱家怎么觉得这小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而一旁的王仁则被张让这突然的举动给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收敛起心神,不敢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或许是咱家多想了吧!若是这般年岁,便有如此深的城府,那未免也太过可怕了一些!接下来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想到这里,张让终于不再作过多的试探,直接进入正题道:“此番北上,除却告诉你这些事情外,陛下另有任务要交给你,不知汝可有勇气,接下这个重任!”
“却不知陛下于此事上如何看待我父?”王仁却也不直接回答,反而旁敲侧击道。
“小狐狸,倒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好在临行前,陛下特意交代了此事,给了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然眼下咱家还真不好糊弄过去!”
张让心中暗自感慨了一下,便继续说道:
“放心吧!既然此番没能抓住袁氏的把柄,其余的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汝父那边陛下早有安排,其虽有错,然公心可悯,在州四年,使冀州民生富饶,病逝于任上,诚为可惜,千秋公史自会给其一个证明!”
闻知刘宏并无继续追究的打算,并肯定了自家老父于冀州多年的努力,愿意给其一个妥帖的身后之名后,王仁这才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种种,虽未能彻底改变自家老爹于历史上的命运,但总算是为其赢得了一个较为公正的身后之名。
“如此倒也不枉我辛苦穿越一场!”
王仁心中暗自感慨道。
不过经由此事也让其意识到,历史的修正力是有多么的强大,即便是你拥有后世领先两千多年的思维又如何?
在煌煌历史潮流的大势面前,也只不过是激起其中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
“如此结果,汝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陛下宽宏雅量,实乃英明之君!当然,这其中想来少不了大人的美言,一会儿定会有一份厚礼奉上!”
王仁闻言当即夸赞道。
张让闻言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算你小子识相,也不枉咱家特地北上一场!”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不然岂不是说我张让眼中,只剩下这些阿堵物了!
想到这里,张让稍微重整了一下心态,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的心意咱家领了,眼下咱们还是言归正传,此番陛下有意让你入西园军中历练一番,以备将来大用!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仁闻言不由微皱眉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陛下能看得上小子,自当是我的荣幸,只是眼下,仁尚在孝期,不知可否等我送老父灵柩回东平老家安葬,待守孝之期过去后,再行入京?”
“不行!”
“眼下此事陛下催的正紧,最多…最多给你一月时间,等你将汝父灵柩送回东平安葬之后,即刻动身往洛阳赴任!
至于你害怕背负不孝之名,日后为世人所诟病,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想夺情的这项权利,陛下还是有的!”
张让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王仁闻言仔细思索了片刻,在反复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也罢,自古忠孝难两全,既然陛下有命,仁也只能奉诏而行了!”
“善!”
“如此咱家也好回去,向陛下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