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闻言却是不答,将马交给了一旁的下人,并嘱其好生照料之后,这才回应了道:
“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有空我再与兄长细说,此前我交待兄长之事,不知办的如何了?”
苏双见状也只好将心中的好奇压下,回答道:
“此前我已按公子的吩咐,暗中联系上了张让,只是张让胃口颇大,公子未至,我不敢擅自做主!”
“哦…他要多少钱?”
王仁闻言不由一愣,好奇道。
毕竟算上其先前命苏双送予张让的礼物,前后已达数百万之巨,张让竟然还不满足!
苏双见状不由苦笑一声,伸出手掌比划了两下,即便是王仁心中早有准备,也还是被其所报之数吓了一跳!
不过考虑了片刻之后,王仁终究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毕竟与王芬和自己的性命相比,钱财终究还是身外之物。
凭借前世自己经商的经验,不过短短数年便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赢得了一个河北当世陶朱公的美名。
“左右不过是千万钱罢了,凭借自己对历史的熟知,难道还挣不回来吗?”
虽然心下这样安慰自己,但在下定决心之后,王仁还是不免有些肉痛!
而一旁的苏双见王仁竟然答应了下来,虽不知为何自家的这位公子为了见张让一面,竟会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
但以往的认知告诉苏双,最终的赢家终究还会是自家的公子!
“既如此,属下这就前去准备!不知公子准备何时去见张让?”
苏双接着问道。
“事不宜迟,待我简单梳洗一番,一会儿就和你一起去其府上!”
王仁想了想说道。
“唯!”
苏双点了点头,抱拳应诺后便转身前去准备去了。
一个时辰后,在苏双的带领下,王仁终于来到了张让的府上。
在闻知王仁一行有重礼献上之后,下人不敢怠慢,当即安排王仁一行在府中厢房稍事休息,便急匆匆的派人入宫向张让通传!
然而直至傍晚,天色将暗之时,张让这才回返。
望着面前略有些清瘦的男子,很难想像,这便是为祸天下的十常侍之首的张让。
不过眼下王仁暂还顾不得探究其他,见张让探寻的目光扫射而来,王仁连忙一拜,施礼道:
“东平王仁,拜见大人!”
“东平王氏?王芬是你什么人?”
张让若有所思道。
“回大人,此乃家父是也!”
王仁回答道。
“有趣!有趣!尔等士人,不是向来瞧不起我等宦者?怎么今日竟舍得丢下颜面,来见我这一阉人!”
张让闻言当即嘲讽道。
王仁闻言却也不生气,毕竟宦官集团与士人间势同水火多年,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的。
只见其答道:“仁虽为名士之后,但并未进入官场,士宦之争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权利争斗的游戏罢了,谁是谁非,又与我有何关系?”
“汝这说法,倒也有趣!所谓士人,也不就是那样!只要洒家手中有根骨头,便可如豚犬一般摇尾乞怜!”
说完看了一眼王仁,见其面上依旧古井无波,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看在这次送的这些礼物的份上,说说看吧,两千石以下的官职,洒家都可以做主!”
“仁并无意于官职!”
王仁闻言摇了摇头道。
“哦…既然不是为了做官,那又是为了什么?”
张让闻言不由好奇之心大起。
毕竟这些年来,求到他门下之人,几乎无一不是为求官而来,他倒要看看王仁究竟又会有何种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