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对不住你
罢了, 等此遭事已了,若他还执意留下···到时再说吧···
“往右走。”
“还有多远?”云熙把人放下来,喝了口水。问她。
“还有几公里。”云苓拿出背包里的烤熟的红薯, 递给他两个, 便也不说话了,只是低垂着头默默吃着。
“我没问题了, 等下我自己走。”
云苓刚咽下嘴里的红薯,措不及防给他一推, 整个人又被他拉住,堪堪坐回原地。
“你干什么?”云苓瞪了他一眼,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没好气地看着他, 翻了个白眼, “毛病。”
“你行?”云熙挑眉, 眼神意味深长。
云苓:“···”
“臭小子!”云苓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那是我还没兽化,兽化以后就绝对没问题了。”
“倒是你,”云苓上下打量着他, “就你这身板还想着跟我进去?也不怕给怪物撕了?”
“怎么说我也是狐, 不会太引起它们注意,你就不一样了, 去了说不定还会给我惹麻烦,所以你还是待在这里吧。”
云苓说罢兽化成狐,扔下一句话,转而几个跳跃, 很快便消失在了云熙眼前。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云熙还想说些什么, 只来得及伸手,还没说什么,眼前便没了云苓的身影。
他垂眸无奈叹了一口气。
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她似乎不这么觉得。
罢了,就先在这里等等吧。万一直觉失误,也不至于给她添麻烦。
云熙继续啃着红薯,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云苓兽化时的惊讶,又想起大家完全没有半点表情,俨然一副很正常的表情时心中隐隐産生的怀疑。
他是怎么来的?是突然出现的吗?难道是穿越?云熙摸着自己的下巴,心里有了答案。
首先,他肯定是穿越过来的。其次,他需要知道这个村里t的每个人是否都可以兽化,以及这里究竟是不是兽世,他又是否具有某种特殊能力。
香灰里掩埋的手骨,云苓莫名的劝诫,深山里潜藏的危险,需要长期用药的怪病,这个村子,究竟在竭力隐藏些什么?
他们貌似是想通过让他取代某个人的身份从而对这里産生归属感,然而当事人亲姐并不愿意,不仅不愿,甚至还直接明目张胆地告诉他这里有古怪,劝他赶紧离开。
格外突出的五感,以及一有风吹草动格外敏锐的动态捕捉能力和本能的肌肉记忆,似乎都表明了他身份的不简单。
他是做什么的?警察?或者他也能兽化吗?
云熙试着感受身体里的某种能量,试图聚焦于手,隐隐有所感触,却依旧半天没有反应。
他有些失望,却又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太阳渐渐挪动,离地平面越来越近,眼看着天色不怎么早了,而云苓还没回来,他也开始有些忧心。
就在此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狸花猫。
狸花猫一双猫眼泪蒙蒙的,明显看见他有些激动,猛地一下扑过来,扑在他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噫呜呜哭着。
“林京墨,我靠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加班了呜呜呜……”
云熙一把撕开贴在他脸上的某只猫,货真价实疑惑地看着它,“哎,这里居然有一只会说话的猫?你也是兽化人种?”
狸花猫瞪圆了眼,“啊?你失忆了?不认识我了?”
对方抱着头惨叫,“林京墨你别在玩我吧?啊!失忆?好巧不巧怎么是这个时候?”狸花猫痛苦地露出指甲划拉着地面,“好不容易找到人了我居然还要加班?啊!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云熙好奇地戳了戳它,“你认识我?我是叫林京墨?”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只猫,他这些天以来心底隐隐存在着的不安好像一瞬间全消失了,这些天隐约觉得违和的地方也陡然填补上了感觉上的空缺。
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云熙觉得心里久违的踏实,本来还想问点什么,但想到云苓可能处在危险当中,下意识就望向它,问道,“你能不能替我追踪一个人?对方可以兽化,兽型是一只红狐,大概就在那边那一块。”云熙指着前方,眼含期待地看着它。
小天身体一僵,好好好,真不愧是你,使唤我习惯了对吧?现在连我都不记得了,居然也不陌生也不警惕,还能一如既往,迅速找到正确相处方式,这可真是令猫热泪盈眶。。。
小天腹诽,背地里狠狠地吐槽了一番林京墨,心底下却是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心虚感。
小天摇了摇头甩掉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当即在一块沼泽地找到了一只半身陷入其中丶死死抓住周围草木的小狐狸。
“找到了!跟我来!”小天说罢迅速往前跑,转头提醒他,“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快点走!”
云熙听罢也不敢再耽搁,迅速跟上小天,褐色的瞳仁里满是担忧。
“该死!”
另一边,死死揪着周边草木,但依旧越陷越深,已经快薅秃了周边草木的云苓冷静中带了些懊恼。
她不敢幻化回人,只能靠红狐优势的体重紧紧地扒拉着草皮,哪怕爪子被割得鲜血淋漓也丝毫不敢松手。
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旁边除了一堆草,还有一筐药材。她深陷其中,又担心会毁了这些好不容易找到的药材,担心浪费时间,于是用更进一步的深陷将药篓取了下来,放在了一边。这样,药材也不会丢失,等她之后爬上来带走即可。若是没能爬上来,也许云熙见她久未归,也能将这一框药材带走。
她死死地拽着草皮,试图借力将自己拔出沼泽。然而这些花花草草根系太浅,带着尖刺的荆棘都已被她拽断,一旦这些花草彻底被拔出,那她也就完了。
天色阴沉下去了,沼泽地里温度也降了下来,光线开始变得并不明朗,山雾也开始蔓延,云苓抓着草块,猝不及防对上了几双在黑夜里泛着碧绿幽光的眼睛。
made!是狼!
云苓心底一凉,知道它应该是看见自己了,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注意到这沼泽。
就在云苓忍不住幻想如果对方跃过来该怎样躲避才能有一线生机时,她听见了不甚明显地脚步声。
其实对方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足够寂静的傍晚,这一点声音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云苓心中一突,糟了,别是云熙这傻小子找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