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志不在坐地经商,喜欢东奔西跑,见识游历。而且俞家现在没能力开染坊布庄,否则好事哪轮得着魏裕才!
魏裕才明白她说的有道理。想了又想,耐不住心中火热,狠下决心。
“好,五百文就五百文!我们签契书,你们争取尽快,给我送一批红草来京?”
俞菀然欣然点头:“我就给你送这种草席,你自己剪开使用就成。”
“直接送来就行,没必要再编成席子吧?”
魏裕才觉得麻烦。
“反正最后都要捣烂,编席子岂不是浪费时间?”
他赶着研制新布呢,这神奇的药草,说不定能混染成别的靓色。
“席子是经过我们特殊处理的,不仅能让它本身成分有效保持,还非常干净,你拿来可以直接用。”
俞菀然不避忌地与他谈原因:“再说,我们千里迢迢,难道就为了往京里送草?运特色席子来卖,还有些说道。”
这句话顿时提醒魏裕才。
他前院开着店铺,自然也可以用买卖特色席子的理由,收购红草。不然,是个人都知道红草能染色,他今后还怎么发财?
保住这秘密,他至少能抢占市场好些年!
他一拍大腿,立即与俞菀然达成心照不宣的约定:“妙!俞姑娘,今后我瑞彩坊,只收你家送来的红草席。”
只要秘密不外泄,双方都能独占市场,长长久久合作。俞家自然也可以大力培植改良红草,借此发迹。
两人相视而笑。
魏裕才立即拿来纸笔写协议,约定俞家为瑞彩坊供货。五百文一斤红绒草,每年根据瑞草坊需求运来京城。
瑞彩坊不收别家红绒草。当然,俞家也绝不能将红草染色的事泄密,并与其他商家再达成此类合作。
俞菀然签名画押,让俞满、俞文彬都按了红指印。
这是家族生意,她当然要让他们参与进来。人只有攸关自己的利益,才会真正上心。
约定好三个月内,为瑞彩坊送来第一批红绒草,俞满父子晕晕乎乎,跟着俞菀然向魏裕才告辞了。
要不是胸口一张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契提醒,走在大街上的他们,差点以为做了场春秋大梦!
谁会想到,大红村无人问津的野草,竟能卖到五百文一斤的天价?
他们之前就算拿编好的红席子送人,对方也会愤怒将红席子摔在地上——
谁家好人会拿野草送人?小孩子之间编个草蜢草笼赠送叫童趣;大人相互搞这个,是对对方的一种侮辱。
俞满两父子走路偏倒,脑壳混沌……喔,这种“侮辱”,就让他们老俞家独自默默承受吧!
俞菀然叮咛家人:“爹,大哥,这事对外千万不可说,任何人不能说!我们都按指印了,你们切记啊?”
俞满重重点头,一脸肃然。
“然然你放心!这事儿,打死我们也不说!”
说出去,自家发财机会便没了,谁会那么蠢自绝后路?
以后就算是娘和大哥来问,他也绝不吐露分毫!最多种植红草,带上大哥分一瓢羹,算尽了孝,全了兄弟情。
他有种感觉,这次他们俞家二房真的要发达了。三房那潼城开的什么铺?拍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