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里,宋六的伤并不重,拔出了箭头,牧心给她上好药,并吩咐身边下人好生照顾宋六,这就先走了。
宋六身边的丫鬟怜儿在牧心走了后,连忙将大门关上,外头没人了,她方回到主子身边,一脸忧心的开口:“主子,这湖上的生意不能做了,咱们还不到这一步,在任府不是住得好好的,有吃有喝,不必花销。”
宋六去做船娘生意,把家里的两孩子交给了丫鬟怜儿照顾,此时听到怜儿的话,她苦涩一笑,忍着肩头的疼痛,说道:“不做船娘生意,钱从何处来?”
先前在湖上画舫中,宋六站在宋九面前似乎没有半点自卑,甚至还有一抹傲气,实则心头早不是滋味了。
“我跟九丫头不同,她嫁了一个好婆家,我不如她。”
“而今我一个妇道人家要养两个孩子,总不该一直寄住在九丫的府上,她不说什么,任家人也会说,底下的下人也会瞧不起咱们。”
“打小都是我欺负九丫,以前干重活也只欺负着九丫去做,她出嫁的时候我又做了那么多对不住她的事,她不计较,咱们也不能不自重,要有脸皮知羞耻。”
“怜儿,你现在把咱们的银子首饰拿出来,我盘算一下,看还差多少,我想在外城买处略大点的院子,迟早还是要搬出任府的。”
“再说两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我看任府的孩子有魏大儒教导,我岂能不羡慕,我家两孩子将来也是要请夫子读书,我没有能耐,也不能苦了两个孩子。”
“将来好好教导,走科举之路,我以后还有盼头呢。”
宋六催促着怜儿将自己仅存的银钱都拿出来清点。
怜儿这就将东西都翻了出来,两人数了两遍,只得一千八百三十两银子,再加上她几件小首饰,再无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