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葛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更是朝身边的丈夫多看了两眼。
任婆子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石碑,突然开了口:“狗改不了吃屎。”
“萍姐儿。”
葛氏震惊的看着任婆子说出这粗鲁的话,这哪像是贵女出身的大小姐,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任婆子没有理会母亲的话,也没有像旁人那样痛哭,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石碑,直到礼成。
宋九感觉到晋王朝她家婆母看了好几眼,婆母平时也不说这种粗鲁的话,这是头一回,刚才裴府妾室那作派,宋九也觉得厌恶。
妹妹终于下葬了,礼成后,任婆子这就起了身,要下山了。
葛氏立即拉住女儿,朝前头示意,晋王还守着墓碑没有动,想劝女儿陪一陪。
任婆子冷淡地看着母亲,问道:“你也要像她们那般作派?”
葛氏知道大女儿的意思,生了气,“你把我想成什么了,那是你妹妹,你当真一点都不惦念,这一走,便要离开苏州城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路途遥远,以后大概也不可能回来祭拜的。”
葛氏这话倒是说中了任婆子的心思,的确只要找到丈夫任平,他们一家就要立即离开平江府,不想再留了。
只是母亲也没有说错,自己也是做奶奶的人了,一年过一年,不会再像这一次一样,走上两个多月的路程赶来平江府祭拜。
葛氏见女儿劝住了,这就叫上宋九几人先走,把大女儿留在了这儿。
山顶之上,只剩下晋王和任婆子,任婆子隔着好几步远看向晋王的背影,劝慰了一句:“王爷节哀。”